季祯上前一把夺下绥晏手中龟甲,“你怎么回事?前几日不是还高高兴兴?”
绥晏似是被抽干力气,头一次在季祯出现时没有抬头看她,只是躬着腰坐在椅子上,声音也有气无力,“是啊,前几日我还因为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你身边而欣喜雀跃不已,却忘了福兮祸所依……”
季祯还以为他遇到什么大事了,当下认真无比道:“你究竟遇到什么了?你说出来,本宫定替你做主!”
“呵……”绥晏嗤笑着抬头,“做主?你怎么做主?难道你能杀了萧道余吗?”
季祯愣在原地,“文曲宴后,我们二人一直在一起,他应该没有机会伤害你吧?何况他虽然心眼多点,但是人不坏。·x_x*n′y!d+..c^o\m¢”
“不坏?!”绥晏像是被踩到痛脚般跳起,声音尖锐,“他一直和你在一起做什么?他还不坏?他还想怎样?”
季祯终于听明白了,绥晏这是嫉妒心作祟,她颇感无语,“这是我与萧道余两人的事,我和你目前仍是合作关系,你没资格对我的感情指手画脚吧?”
何况她一直认为绥晏对她的感情有点莫名其妙,怎么会有人因为一颗星就喜欢上一个人?
只能说绥晏因为外表特殊没接触过异性,再加上初见时自己对他的特殊没有感到害怕,所以让他对自己产生依赖心理,他也误将依赖当成了感情。·l¢o·o′k¨s*w+.!c-o′m,
她耐心劝导:“绥晏,也许你对我的感情只是你的错觉,现在你头发变成了黑色,这天大地大,你哪里都可以去,不必在困在这方寸之间。”
“你可以见识大好河山,也可以见识人间百态,那时你就会发现,我也不过是这芸芸众生一员,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绥晏咬着牙,血红从眼窝蔓延至眼尾,“我已经通过星星见识过芸芸众生,但是只有你最特殊。”
“天上的星星太遥远、太缥缈了……”季祯叹息一声,“只有亲身下凡尘,才是经历。”
“你又怎知我没有亲身下凡尘?”绥晏执拗地抓住季祯的手,红色的左眼湿气氤氲,如同血河流转,“你知道我今年多大吗?你知道我祖籍何处吗?你知道我亲人有谁吗?”
绥晏一声高过一声地质问:“你知道我的过去吗?”
“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又为何质疑我对你的感情!”
“季祯!你不也是在指手画脚吗?”
季祯沉默。·5!?~4a@e看[书3 :D最(@新]?章:节??更?新?°D快|?)
良久,绥晏颓丧地跌坐回椅子上,“季祯,你从未正眼瞧过我……”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做‘唯一’的机会。
“是我出现得太晚了……”
先来后到,不只是一个词而已。
帘卷西风,不知不觉秋已至……
……
傍晚,季祯刚要再去沈丹翎的府上找找线索,就收到宫里传召,说季炀要找她商议秋猎一事。
秋猎涉及除去怡王的计划,季祯只得前往。
结果月上枝头,正事一点没说,酒又喝了不少。
季祯迷糊地捧着酒坛,“皇兄,我快变成酒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