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翘着二郎腿,吹着手头搪瓷缸里的茶叶,慢慢的喝了几口,几句话就将这个政策解释了一遍,笑嘻嘻的仿佛说着不是自己的事情。?完+本.e神^<2站= ¤?>无`错|内)?[容¨;t
“这次抗旱支援是硬任务,街道办说了,家里双职工的必须出俩,单职工出一个,明儿个就得扛着扁担下乡。”
再次喝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笑。
“一会儿街道办的人就该来登记了,这次为了公平公正,登记还得本人签字,旁人代签都不作数。娘,你还是赶紧给老三两口子喊回来吧!”
老太太刚给老爷子的旱烟袋子捡回来,装上旱烟,听到这话,心里有点犯嘀咕,想到昨天去弟弟家说的那些事,大侄子马上就要结婚了,可还没个正式的工作,旁人都不想跟。
又想着老三媳妇早上念叨的,说要给缝纫机搬回来,可那缝纫机,小侄女用的正顺手,想到这些事情,慌忙抹了把围裙。
“玉如,把碗涮了!我去老三那儿瞧瞧,别误了登记。”
老二媳妇老大不乐意,可没办法啊,眼下就剩下她和老二还有老爷子了,那俩人肯定不会刷碗了,没好气的摔摔打打,端着碗筷去了厨房。
老大听着那动静,心烦,抬脚踹了下躺下的媳妇。
“去帮帮弟妹,摔摔打打的像什么话!”
“要去你去!”
老大媳妇翻了个身,后脑勺对着他。$?看·e书&屋°? .¢?追¥最ˉ^>新·′o章<节+t
“这些年还没看明白?咱爹眼里就老二家的金贵。老三媳妇累死累活,还不是给人做嫁衣?”
“她就是全摔了,我也不在乎,反正这些年我也算是看明白 了,这家底啊,老两口那是给老二一家子准备的,咱们啊,没戏!”
“我都看见了,咱们家,就老二交的家用都还了回去,暗地里老太太不知道补贴多少呢,打量着谁瞎呢?谁都不是傻子!”
老大站起身,透过门缝,看到和爹聊的甚是开心的老二,心里的酸意止不住的往上冒,打小就这样,老二就是被老两口偏爱。
明明学习最好的是老三,最听话的是自己,嘴嘴甜的是老西,可老两口就稀罕老二,搞不懂,真的搞不懂,可想到将来这家底都给老二,心里又止不住的不服气。
此刻老二正笑着给老爷子捶背,袖口露出新买的衬衫,晃得他眼睛生疼。
陈老大狠狠碾灭烟头,火星子迸溅在青砖缝里。
最后一口烟吸得太猛,呛得他剧烈咳嗽,眼眶泛红。
凭什么?
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猛地却笑了笑,你看老三不都醒悟了?
也知道带着媳妇去岳丈家了!
也许,这次抗旱就是机会呢?
爹娘不都乐意捧着老二,压榨老三么?
可这次上边点名了,双职工家庭必须出俩人,老三一家要是不去,老二能躲过去么?
一想到爹娘得知宝贝儿子要去抗旱下乡的脸色,老大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笑声。^7^6′k·a.n·s^h_u_.¢c_o?m¢
恍惚间,仿佛看到了老二扛着扁担,在土里深一脚浅一脚的样子!
“咯咯咯......”
老大媳妇听着老大在这偷着乐,脑子瞬间转不过来了,一脚踢了过去。
“你糊涂了,在这鬼笑个啥子呦,我和你说,刚刚我出去的时候,邻居家王婶可和我说了,下午老三走的时候,那是吆喝着分家,带着行李跑的!”
“这次抗旱,老三肯定不去的,你得琢磨着,我瞧着这老西晚上跑就是不想去,这事八成得落你和老二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