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话语引得周围人发出几声嗤笑,原本朝争吵处倾斜的目光,有几束又漫不经心地挪开了。`看_书`屋· ¨更!新*最?快-
陈老三站起了身子,探出了头,恰好能看见俩人争吵的地儿。
老太太一身灰蓝色套装,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看样子不像碰瓷的人,反倒是那小子,背对着他,看不清脸,可离了歪斜的站姿,看起来不像个好人。
可人不可貌相,陈老三还是懂的,只是静静地看着事情发展的后续。
老太太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骂自己,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你,你也不看看自己长啥样?还敢碰瓷我?”
老太太的声音突然拔高八度,带着撕心裂肺的狠样!
“你可真是癞蛤蟆装青蛙,长得丑玩的花,就你这脸,一宿摸不到头的损塞,在这嘚嘚什么呢?你看看你这五官长得,各长各的,谁也不服谁,哪来的脸敢说这话呢?”
“别说倒退20年,就是再晚上十年,就你这样的,倒马桶我都嫌脏,还敢往老娘身上赖!”
“还什么人都能搭茬?我看你就是手不干净!大伙都给我瞧仔细了,别等丢了东西才后悔!”
这句话像把火,瞬间点燃了车厢里紧绷的神经。几个挎着布包的妇人急忙护住腰间,前排戴草帽的老汉警惕地摸了摸内袋。+小`说/C~M¨S· ′更.新¨最^全.
总之俩人这块儿瞬间空出了大半的地儿,也让陈老三看清楚这小子的样子!
这人,是火车站那人吧!
当时他从出站口接了胡大夫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人了,当时他们正往李大山身边凑,见自己来了,才散了。
当时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见了。
那不用说,肯定是这小子想偷钱,被老太太发现了。
“让让!让让!”
一个粗壮的汉子挤过来,嗓门震得车顶铁皮嗡嗡响。
“吵什么吵?再吵都给我滚下车!”
混乱中,陈老三看见那个灰衣男人突然踉跄着后退,正好撞在老太太怀里。
老太太尖叫一声,顺势揪住对方衣领,两人纠缠着摔倒在地,扬起一片灰尘。
就听着“咚”的一声闷响,老太太后脑重重磕在铁椅边缘,眼球向上一翻,嘴角抽搐着吐出白沫,枯瘦的手耷拉在地上,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司机从后视镜瞥见这一幕,吓得猛踩刹车。
公交车“吱——”地一声在路边停下,乘客们被惯性甩得东倒西歪,尖叫声、咒骂声此起彼伏。_三·叶,屋, ,更¢新!最¨快?
“我的老腰啊!”
“你压着我的手了!”
后排大爷的保温杯“当啷”砸中车顶,滚烫的茶水泼在吊环上,腾起的白雾里混着菜篮子滚出的鸡蛋碎裂声,腥黄的蛋液顺着台阶往下淌。
灰衣男子眼神一慌,趁机拨开人群就往车门挤去。
“杀人啦!有刀子!”
不知谁尖叫一声,车厢里顿时炸开锅。
戴草帽的中年妇女死死攥住斜挎包,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你们看那男的袖口!有血!肯定是逃犯!”
穿黑褂子的小伙子踉跄着撞在立柱上,声音都在打颤。
“司机!快锁门!别让他跑了!”
“想跑?没那么容易!”陈老三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反手扣住男子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