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门答腊岛的雨季来得又急又猛。!晓?税/宅~ *追-醉_新+漳¢结^陈长安站在临时指挥部的窗前,望着瓢泼大雨中模糊的战线轮廓。雨水打在铁皮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无数子弹在敲打着铁皮。
"司令,前线报告。"李明抖了抖雨衣上的水珠,水珠溅在木地板上形成一片小水洼。他递上一份被雨水打湿了一角的电报,"第三团己经拿下巴邻旁油田,日军残部退守山区。不过..."
"不过什么?"陈长安接过电报,眉头微皱。窗外的雨声更大了,仿佛在强调着什么。
李明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周团长说,他们在油田发现了十几个被日军折磨致死的战俘尸体,都是...都是我们之前失踪的侦察兵。"
陈长安的手指微微颤抖,电报在他手中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他转身走向作战地图,手指沿着山脉线滑动:"告诉老周,不要冒进。雨季作战容易染病,让部队就地休整。"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李明注意到司令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报告!"通讯兵急匆匆闯进来,靴子上的泥水在地板上留下一串脚印。他敬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长安急电!约翰牛的大使要求面见司令,说是奉了伦敦的紧急命令。外交部说对方态度很强硬。"
指挥室里顿时安静下来,只有雨声在持续。.m!y.j\s,c¢h`i\n¢a^.′c`o¨m!几个参谋面面相觑,王大虎首接骂出了声:"他娘的,咱们在前线拼命,这些洋鬼子又想搞什么幺蛾子?上次送来的那批武器,有一半都是次品!"
陈长安轻轻叩击桌面,角落里一个模糊的身影微微点头——这是只有他能看到的"情报员"。他沉吟片刻:"回复长安,我三天后回去。让外交部准备好接待工作,按最高规格。"他转向李明:"准备飞机,我要亲自去看看那些牺牲的弟兄们。"
长安城(原曼谷)的冬日阳光暖洋洋的。陈长安的专车驶过重新铺就的柏油马路,街道两旁悬挂着独立军的旗帜。几个报童挥舞着报纸大喊:"看报看报!我军收复苏门答腊全境在即!约翰牛军增兵印缅边境!"
总理府会客厅里,约翰牛国大使卡尔逊正端着茶杯踱步。这位头发花白的老牌外交官穿着笔挺的西装,胸前的怀表链子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他不时瞥向墙上的挂钟,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大使先生久等了。"陈长安大步走进来,军装笔挺,却故意没换下沾着战场泥土的军靴——这是他从苏门答腊带回来的"礼物"。
卡尔逊放下茶杯,瓷器与托盘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挤出一个职业微笑:"将军真是日理万机啊。我代表大约翰牛帝国政府,就东南亚局势提出几点建议..."
"建议?"陈长安在主位坐下,示意侍从上茶。\珊!叶+屋^ ,庚_新/最\筷+侍从端上的是本地特产的香茅茶,而不是约翰牛国人习惯的红茶。"我以为大使先生是来祝贺我军在苏门答腊的胜利。要知道,我们可是帮盟军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卡尔逊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将军说笑了。我国政府认为,马来西亚和新加坡历来是约翰牛国领土,现在战事己近尾声,理应交还..."
"交还?"陈长安突然笑了,笑声让在场的外交部官员都打了个寒颤。他端起茶杯,却没有喝的意思:"大使先生可能忘了,是谁在日军进攻时第一个逃跑?又是谁在缅甸战役中把华侨当炮灰?我记得很清楚,1942年新加坡沦陷时,贵国军队可是坐着军舰头也不回地跑了。"
会客厅里的温度仿佛骤降。卡尔逊的额头渗出细汗,他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手杖:"将军,这种指控..."
"这不是指控,是事实。"陈长安终于喝了一口茶,"马来西亚和新加坡的人民己经用选票做出了选择——他们加入了南亚共和国。上周的全民公投,98%的民众支持独立,这个数字大使先生应该很清楚。"
卡尔逊猛地站起来,手杖重重敲在地板上:"这是对大约翰牛帝国的公然挑衅!伦敦绝不会接受这样的..."
"那就请伦敦派兵来拿吧。"陈长安放下茶杯,瓷器碰撞发出比刚才更响的声音,"不过我提醒大使先生,现在驻扎在印度的约翰牛军,恐怕连缅甸边防军都打不过。需要我借几个军事顾问给你们吗?"
第二天清晨,陈长安正在庭院里打坐修炼。晨露打湿了他的军装下摆,但他浑然不觉。李明慌慌张张跑进来,差点被石阶绊倒:"司令!出大事了!约翰牛从印度调了两个师到印缅边境,还放出话来说要武力收复殖民地!"
陈长安缓缓收功,吐出一口浊气。他的嘴角却浮现出一丝笑意:"果然沉不住气了。"他拍了拍膝盖站起来,露水从他的裤腿上滴落:"通知各军区进入战备状态,同时让外交部发表声明..."
"声明?"李明掏出笔记本,钢笔在纸上留下几滴墨水。
"就说我们得到可靠情报,驻东南亚的约翰牛、高卢鸡军队暗中与日军勾结,危害地区安全。"陈长安整了整衣领,"即日起,限所有约翰牛法军事人员48小时内离境,否则按间谍论处!另外,冻结所有约翰牛法殖民政府的资产。"
李明倒吸一口凉气,钢笔差点掉在地上:"这...这会引发国际抗议的!鹰酱那边..."
"怕什么?"陈长安冷笑,"你去问问那些被约翰牛军强征的劳工,问问被法军欺压的越南农民,看他们会不会抗议?"他望向远方,那里有几个模糊的身影兴奋地飘动着——这是他的"特殊情报网络"。
三天后,仰光港。
最后一批约翰牛军正在登船。一个红鼻子军官冲着岸上的独立军士兵大喊:"你们等着!大约翰牛帝国的舰队迟早会回来的!"他的声音在海风中显得格外刺耳。
岸上的士兵们哄笑起来。王大虎抱着胳膊对身边的周卫国说:"老周,你信不信,就这些少爷兵,咱们一个团能打他们三个师?你看他们那皮鞋擦得,比娘们的脸还亮!"
周卫国没搭话,只是望着远去的运输船出神:"司令这招真是绝了。现在整个南洋,再没有西方殖民者的立足之地了。"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家书——他的妻子刚刚在长安城的医院生下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此时的总理府里,陈长安正站在巨幅地图前。地图上,从缅甸到苏门答腊的广阔区域都插上了南亚共和国的旗帜。一个只有他能看见的身影飘到地图前,指向印度方向。
"不急,"陈长安轻声说,"饭要一口一口吃。"他转向窗外,夕阳将整个长安城染成金色。街道上传来报童的叫卖声:"号外号外!我共和国正式废除全部殖民条约!约翰牛、高卢鸡殖民者滚出东南亚!"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五个模糊的身影正围着最新缴获的约翰牛军布防图窃窃私语。而陈长安的眼中,己经看向了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