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极讽刺的笑了一下。又看看李金封、周围学子,无声叹气,世道好像一直没变过。
“不必了,我想他们应该已经受到先生的教训了。”夏阳说话声十分冷硬,言语间已然表明退一步。
中年男子皮笑肉不笑的应道:“既然如此,那此事已了,大家就此散去作罢。”
夏阳应好,本想和李金封一同离去,中年男子却将几人都留下。
教学之人威高言重,夏阳知道这怕是要上眼药了,却无可奈何。只拉人走到一旁道歉:“对不起,今天是我冲动了。”
李金封碍于众人,不得动作,只眸色沉沉看着夏阳,良久才说一句:“甘之如饴。”
夏阳看着李金封离去,后悔一时冲动主动惹事了…
因为府学门口的事,夏阳闷闷不乐几天,在租屋埋头苦干,期间把赵全赵诚他们一伙人的工作也安排好了。
许大夫人看夏阳迟迟没有动作,忍不住又找了夏阳一次。
被人催促了,夏阳也就不再想那么乱七八糟的事了,只计划着过些日子再找李金封说说话。
这天。
夏阳睡了个回笼觉,醒了才提着许大夫人准备好的糕点零食去狱司府衙。
马车外的许三内心戏丰富,她终于想起自家少爷了!
进了府衙,许三就告别夏阳去找自己兄弟说会话了,夏阳独自一人往许白浪的卧室走。
夏阳走过一处又一处,觉得有些奇怪,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他的院子好像过了前面那个拱门再右转走一段路就到了,夏阳一边回忆一边走着。
“呕。”
夏阳冷不丁听到一声压抑的吞吐声,循声找去,好像是从前边一排修的规规矩矩、一米两米高的景观罗汉竹后传过来的。
夏阳走了几步想过去看看,然后又停下脚步。额,万一是什么中春药的男人,小说好像都是这么写的。
想到这个,夏阳决定还是绕着点走,还是找许白浪先。
夏阳紧紧抓住手里的食盒,脚步加快,想要更快穿过这最后一段路。
“嘭!”
一个男人快步走了出来,然后直挺挺的跪下、摔趴在夏阳面前。
夏阳吓得后退一步,地上的男人披头散发,穿的是单薄的、破烂不堪、到处是血迹的灰色衣物,身上到处是皮开肉绽的伤口。
男人摔趴前,夏阳好像看到他衣服胸前有一个囚字。男人的手指好像断了好几根,怪异的耷拉在青石板上,整个人一动不动的。
夏阳想她应该转身去找守卫,可是她闻到那一阵一阵的臭味,是血腥是腐肉是尿骚,忍住翻腾的胃,也许他快死了。
算了,夏阳就那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像等待生命死亡的秃鹫。
“娘,娘…”趴在地上的男人突然呓语,声音是连哭都哭不出来的干哑晦涩,听起来又绝望又压抑又无力。
夏阳内心不忍,走近一些,蹲了下来,问:“你要不要喝点甜水,我只有这个了。”
夏阳等了很久,才听到一个微弱的“好”。
夏阳把食盒放在地上,取出里面的炖甜汤。问地上的男人:“你可以自己起来吗?”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可以的话,你自己撑起来,你的手,你的身体,我都不敢碰。”
好一会儿。男人才撑起一点点身体。
夏阳拿着汤匙取了一口糖水,喂到男人嘴边。男人脸色痛苦,连吸入糖水的力气都没有了。
夏阳看着男人脸上也是纵横交错的血痕,脏污的痕迹重重叠叠,眼里已经没了生的光彩,轻叹了一口气,送佛送到西吧。挪了一步,离的更近些,小心翼翼地托住男人的侧颈。
男人感受到支撑,泄了力,夏阳惊的双手去托。
“啪嗒。”汤匙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没破。
夏阳想把男人继续放在地上…
“啊!”夏阳被捏着后颈提了起来,一把刀还架在她的脖子上。
地上的男人也被两个蒙面人架了起来。
“走!把她也带着。”架着受伤男人的黑衣人甲急速命令道。
夏阳还没搞清楚情况,就被推着走,颈边的刀离的极近,她不敢乱挣扎。
穿过一个院子又一个院子。
“快,那边就可以出去了。” 架着受伤男人的黑衣人乙急切地催促,夏阳能感觉到他声音的喜悦。
“咻!”一支箭朝夏阳这个方向袭来。
夏阳身后的男人反应很快,转身提刀打落,然后抓着她调转方向,挡在身前。
夏阳看向箭来的方向,看见一脸冷漠,眼神充满杀意的齐骄,那眼神仿佛她和这些黑衣人都是死人一般。
“快走!”扶着受伤男人的黑衣人甲命令道。
黑衣人乙并没有犹豫,立刻放出信号弹。
没几秒,“嘭!”院墙被撞出了一个窟窿。
黑衣人甲背起受伤的男人钻进窟窿,黑衣人乙、丙防守齐骄。
齐骄又刷刷射出几箭。
黑衣人丙推开夏阳,和黑衣人乙一起护着另外两个人离开。
黑衣人甲背着人离开,和外面接应的人汇合。
“走,我们也撤。”黑衣人乙喝道。
一把剑和齐骄分别向黑衣人乙、丙袭来。
黑衣人丙被齐骄缠住,没有及时撤靠近窟窿。
“阿霆!”黑衣人乙在窟窿处喊道。
“走!”黑衣人甲在窟窿外侧怒喝。
黑衣人乙满脸愤恨转身钻入窟窿离开。
齐骄和黑衣人丙缠斗几招,剑先到、人后到的许白浪快步上前,想要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