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疼，但羞辱性十足。</p>
整体怨灵的怨气，一下子凝聚，整个城市的上空，都被浓郁如雾气的怨气覆盖，仿佛压抑着的雷暴，随时都可能爆发。</p>
城门口，小老头都忍不住睁开眼睛，一脸古怪：“这小子，不走寻常路啊？你是生怕它们不爆发是吧？”</p>
陆星河这时候继续道：“你不高兴？也对，懦夫嘛，欺软怕硬嘛，被强大的存在欺辱斩杀，只有恐惧怨恨，被弱小的轻蔑鄙夷，立马暴跳如雷，你就说，你不死谁死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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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长了这么大个头，遇到敌人，却丝毫不反抗，就那么束手待擒，被杀不怨恨杀你的，反而怨恨自己的族人，我就说，有一些人，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畏威不畏德，膝盖软，奴性足。”</p>
“够了。”</p>
猛然，中年男子大喝一声，眼睛都变得赤红一片，面孔更是扭曲无比。</p>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看到了我们被杀，没看到我们为什么被杀？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们？”</p>
陆星河眼神一闪，冷冷道：“那你倒是说为什么？”</p>
这句话似乎问到了怨灵心中的痛楚，压抑城池的怨气，再度增强了三分，压抑极低，仿佛触手可及。</p>
这一幕，让城门的小老头，眼皮直跳。</p>
这个小祖宗，你是真不怕死啊，那怨气可是这个城市的最怨毒之物，只要彻底落下来，你哪怕沾染一丝，你也挣脱不得，以后只能永远留在这里，就算是神明也救不出去啊。”</p>
就连街道那些防备的独眼怪们，此刻也都警惕地看着头顶的怨气。</p>
对独眼怪而言，玩家和怪异，都是一样的，都弱。</p>
但也就是弱小的玩家中，诞生了比肩神明的半神。</p>
而弱小的怪异，却演化各种匪夷所思的规则和力量。</p>
就如这怨气。</p>
一个人的怨气，毛毛雨。</p>
一百个人的怨气，无所畏惧。</p>
一万个人的怨气，轻易磨灭。</p>
那一百万人的怨气呢？</p>
这怨气融合城市，融合百万执念，演化成了怨毒呢？</p>
那可不是一加一的变化，而是量变，是质的变化。</p>
这些变化，也是域外诸多神明，最喜欢之物。</p>
因为这种变化中，蕴含着无穷的可能。</p>
而无穷的可能最正确的一个，是神明渴望之物。</p>
但无穷的可能，其他的失败可能，却是能够让域外之灵，也感觉畏惧的力量。</p>
“因为我们被放弃了，因为官兵的不作为，因为当权者的贪赃枉法，因为我们只是普通人，因为在大人物的眼中，我们是杀之不绝的泥腿子。”</p>
仿佛百万人的齐声呐喊，惊天动地，声音如大浪叠加，层层覆盖，激荡城池。</p>
就连怨气都在鼓动，好似海啸席卷。</p>
陆星河依旧面无表情。</p>
他摸索出了这个诡异之地的最可怕之处。</p>
这个城市的最可怕，在于共情，不管是怜悯，心疼，还是恐惧，畏惧，但凡有一丝情绪上的共情，就会被渗透，被同化。</p>
而这个共情，就算是其他的怪异，也无法避免，因为这是心灵上的交锋，就算是怪异，面对它们也会畏惧。</p>
但陆星河不会。</p>
这不是说陆星河无情无义，而是因为，他的思维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他对苦难的想法，不是寻求共情，而是本能地反思维考虑。</p>
这是一种，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什么不那样呢的思维想法。</p>
而这个想法，最初的雏形，就是母亲被打死，法律的判决下来后，他的心中第一次出现。</p>
既然法律不能为我报仇，那我为什么不自己报仇？</p>
所以。</p>
此刻面对密密麻麻的怨灵，异口同声的痛苦，愤怒之语。</p>
陆星河只是平静开口：“不，你们错了，你们被杀，不能怪当权者，只能怪你们自己。”</p>
这话一出，无数怨灵凝视陆星河，恐怖的怨气，缓缓落下，显然被彻底激怒。</p>
陆星河不管不顾，只是冷笑：“怪你们自己没胆子，既然知道当权者贪赃枉法，贪生怕死，对你们不管不顾，那为什么，你们不造反呢？你们造反，先干掉当权者，再联合抵御外族不行吗？就算最终也会死，那当权者不也跟着一起死了，入侵的外族，也会死一部分，这样不爽快吗？不比在这里瞎叨逼叨要强？”</p>
这话一出，怨气都僵住，所有怨灵都是错愕地看着陆星河。</p>
看着这个，造反两个字，好似吃早饭一样随意说出口的年轻人。</p>
“这，这，这，无君无父，岂能……”</p>
突然，怨灵群中，有一道声音响起，十分气愤。</p>
陆星河猛然目光一凝，大声道：“谁说的，站出来。”</p>
怨灵中没有回应。</p>
陆星河冷笑：“看，我就说你们死都是白死，该死，现在都成了怨灵，你们之中的坏分子，你们还在维护，现在还有脸说为什么？”</p>
“我告诉你们，就你们这样懦弱，无知，愚蠢，就该死，死了还能生怨气，这才是老天瞎眼，就该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然后怨气不得生，怨灵不得凝，让你们永坠阎罗，永不超生，还要让你们保持意识，生生世世看着那些当权者幸福快乐，子孙满堂，传家万代，这才是对你们最好的惩罚。”</p>
这话一出，石破天惊。</p>
城池上空的怨气似乎都遭受了莫大刺激，轰然暴动。</p>
然而就在城门口的小老头觉得陆星必死的时候。</p>
突然，咔嚓一声。</p>
城墙，裂开了一道裂缝。</p>
然后咔嚓，咔嚓，裂缝劈叉，分不出一条条裂纹，隐有崩溃的迹象。</p>
小老头：？？？</p>
嘶！</p>
小老头猛然瞪大眼睛，头皮炸裂，满脸不可思议。</p>
部分怨灵，居然被骂的破防了！</p>
这小子的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