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林奈在学校餐厅吃过早饭出去，给顾西城发了消息问他在哪。

【西城：酒店。】

林奈握了握手机，手心出了点汗。

酒店……

每次到酒店，开场都是……

林奈叹口气，还是过去了。

*

酒店。

“嘎吱”一声门打开，屋内冷气扑面而来，吹起她的鬓发，丝丝冷意让她不由缩了缩肩头。

没听到屋内有什么声音，林奈扶着门，伸着个脑袋往里面望。

“探头探脑，想偷东西吗？让我想想，你要偷什么？”

屋内突然传来男人散漫的声音。

林奈身体一僵。

大眼怔怔地看着里面。

男人打开卧室房门往外面走，他没穿上衣，下面随意套了件短裤，颇为悠闲。

男人看她，眸子含笑，可是那笑意是怎个意思，谁又会知道呢。

林奈呼口气，稍稍推开门进来，说：“顾西城，我找你有事。”

屋里冷气更重，挤进空气中，翻卷而来。

林奈缩了缩身子。

顾西城抱着胸往墙上懒懒一靠，足踝交叠，就那样站着，极为懒散，却也像是艺术家手中的雕塑，从头到脚的完美。

二人之间隔了几步距离，男人那样悠闲站，却又有一丝睥睨意味。

像是在说：不还得乖乖来找我吗？嗯？林奈，你的软肋这么多，你的心这么软，你玩得过我吗？

那是胜利姿态。

顾西城笑，说：“怎么了宝宝，有什么事？”

林奈不想和他绕弯子，问：“你为什么要和孟香君在一起？”

林奈大着胆子对上男人的视线。

三块地板砖的距离，虚无的空气，中央空调的冷气呼啸而来在空中乱刮，最后停到二人中间，卷成旋涡。

顾西城支起来的脚放下，踩在第一块地板上，重重的，又停下，他朝女人勾了勾手。

林奈不动。

“过来。”他笑道。

冷风飕飕的，他的笑温和，可林奈觉得冷风刺骨。

她不想低头。

她没有错，明明是他的错，为何要她过去。

“过来。”

他又重复，语气和第一遍的一样。

林奈迈出脚，走了两步，停在第二个大理石地板上。

“你、你为什么要和孟香君在一起，你要是……”

顾西城打断女人的话，“说说，问我这件事，是吃醋了，还是替孟香君觉得不值。”

林奈沉默。

吃醋？

一点也没有。

而是慢慢意识到，顾西城这个人有多可怕，会害怕孟香君伤心。

在她沉默的那十几秒里，男人往前走了两步，踩在第二块地板上，和她一起，鞋尖相撞。

顾西城先弯下腰，说：“林奈，只要你说你是吃醋了，我马上甩了她，跟她划清界限。”

冷风呼呼吹了几秒，室内安静了几秒，一首低头的女人才抬起头来。

“凭什么是你甩了她？”

顾西城顿在那里。

林奈质问，发自内心，说：“你为什么要去招惹上她？就因为她借给我钱了吗？顾西城，你为什么非要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你的游戏太烂了，没有人想陪你玩的。”

“烂？没人想陪我玩？”顾西城笑出声，说：“是你不想陪我玩了是吗？宝宝，你不想要我了是吗？”

林奈说：“就事论事，你这种为达目的不惜伤害别人的行为真的很过分！”

“过分？”顾西城不气反笑，“这就叫过分了，嗯？林奈，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我上次跟你说我赚了不少钱，在这个圈子里混，哪管什么手段好还是不好，只要达到目的，只要赚到钱就行。”

他往前一步，鞋尖顶开女人并在一起的脚，一脚踩在她两脚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