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迁那边有人说话:“迁哥,警方出动,预估三分钟之内抵达。”
赵迁不屑地笑了声,“够了,杀个人而己。只要博比的命,剩下的人全留下。”
那边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手枪握在手熟练地上膛,狂飙过后抓捕到猎物,赵迁嘴角是浓稠夜色都藏不住的笑。
他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这是他的追求,他所热爱的刺激,和其他人不同,他最爱的是血腥,是看着一个人死在他的手上却又拿他没办法。
为所欲为。
而顾西城这边。
偌大的走道,万籁俱寂,他听到来自胸腔愈发膨胀时的呼吸声,一种强烈的暗示迫使他保持清醒,握紧的拳头在一分一秒的挣扎中忽而松开,许久的筹谋在此刻轰地倒塌崩裂。
不情不愿。
却又无可奈何。
“等等。”
电话这头突然传过去一道平稳的声音。
赵迁:“嗯?城,你在说话?”
顾西城略过虚掩的屋门朝里面看了眼,女人貌似睡的还有些不安心。
“计划有变,收手。留他一条命。”
“啊?”赵迁一愣,谁在说话?
赵迁:“城?要不我们打个视频电话?”
“留他狗命!”顾西城怒喝,挂断电话猛地把手机摔了。
原先要发泄出的怒火不得己压制下去,摔手机也解不了他心中的火,只是在看到屋里的女人被动静吵醒翻了个身朝他这看来,对他笑了笑。
对啊,她也会这样对他笑,她以前笑得也这般好看。
初遇,他坐在窗边写题,是写题吗?不是的。
手在写题,大脑在思考,爸爸妈妈为何要给他请家教,当时那家教好愚蠢啊,还敢以一副什么都会的骄傲模样教他做事,他当时在想,要怎样杀了那个家教。
大脑里好像有一团怒火急需释放,可是写那些简单到废物都会写的题压根释放不了他的大脑。
他想,在家里来一场犯罪,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那家教,并且不被人怀疑,他还要伪装成受害者,被所有人关心。
精神也会出问题吧大概,这样他能理所当然地获得精神病证书,那是一个保护伞,和现在的婚姻法一样。
他可以为所欲为做事,他作为男人,受到法律的保护,拿着婚姻法将林奈束缚在身边,作为精神病患者、受害人,拿着精神病证书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一切都是这么完美。
首到林奈出现,一只懵懵懂懂的兔子闯入他的世界,看似乖巧,却敢乱看。
他对她笑笑,是灵感乍现,想借这个女孩的手杀了家教,可是……
林奈对他笑了。
为什么非她不可?
这就是答案。
赵迁那边始终想不明白,顾西城为何突然改变计划。
是因为想到其他点子了?
猜不到,那疯子的心思谁能猜到?
看来,他得过去问问顾西城,否则他这几天都会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