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与小茹还未开口说话,小娟儿抬着头先问了出来。
那群学子见得一对穿着华服的青年男女,带着一个小姑娘过来,也只以为是来此闲逛的一家三口。
这些学子也是知书达理之人,并没有因为几岁的小娟儿发问,就不予理睬。
“正是!我等都是来格物书院报名的。”
那最为年长的一个学子,拱手答道。
小娟儿嘻嘻一笑:“真巧,我也是。”
学子们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格物书院的招生告示上说了,招收的学子不论男女,能通过考试的一律可进。
姜远面带微笑,问道:“尔等都是从哪里来?据我所知,这格物书院要到阳春三月才开院,现在才是正月,尔等怎么提前了两个多月?”
那年长的学子答道:“小生是从江东海洲而来,怕错过入院时间,便提前数月出发了。”
“小生从丰西府而来…”
“小生从天甘府而来…”
“小生来自登州…”
一众学子纷纷自我介绍起来,姜远听得咂舌不己,这些地方距离燕安,最近的也有二百里,最远的登洲、海洲,距燕安数千里。
姜远又问道:“你们离燕安这么远,怎知格物书院招学子一事?”
那年长的学子回道:“小生是从行商的商贾处得知,据说这格物书院以教授格物为主,小生喜爱此道。
又闻听得伍禹铭伍老大人是山长,小生便慕名而来,其他同窗,也大抵如此。”
姜远点点头,算是弄明白了,格物书院还未开,却己名扬大周了,这算是沾了伍禹铭的大光了。
这老头的名气,还真大的吓人。
姜远又道:“我观尔等穿着,都应不是什么富人子弟,如今格物学院要三月才开,这两个月尔等何以为生计?
且,我听说,这格物书院也不是全免费的,也要缴纳束脩、伙食费,尔等…”
年长的学子昂首道:“别的同窗小生不知,但小生却是带了点盘缠,虽然不多,但省着点花也是够的。
圣人云,欲成大事者,先饿其体肤,这不是什么大事。”
其他学子也大抵是这么个意思,纷纷表示饭可以少吃,但书定是要读的。
那年长的学子见姜远问了这么多,又拱了拱手:“这位兄台,您对格物书院这么了解,莫非是燕安本地人?敢问兄台高姓大名?小生孟学海。”
姜远也拱手还礼:“在下姜远,幸会。”
“原来是姜兄…幸…”
那学子习惯性的拱手,拱到一半时惊住了:“您…是丰邑侯姜远?”
姜远矜持的点点头:“正是本侯。”
一众学子呆愣在原地,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与他们聊了半天的年轻人,就是大名鼎鼎的丰邑侯,格物书院的创办者姜远。
姜远看着目瞪口呆的一众学子,又笑了笑,指着小茹道:“这是本侯的夫人,昭宁公主。”
一众学子彻底麻了,今日又是见着丰邑侯,又是昭宁公主的,硬是好半天回不过神。
“小生见过丰邑侯、昭宁公主。”
学子们愣了片刻,这才齐齐弯腰行礼。
姜远轻挥了手:“尔等不必多礼,你们为求学远道而来,本侯与公主都很高兴。
你们即然提前来了,本侯也不能将你们拒之门外,先随我进书院看看吧。”
一众学子闻言大喜过望,他们今日来此,也不过是想先过来看看而己,稍后再去燕安找个便宜的客栈住下等侯开学。
却不料丰邑侯与昭宁公主,要亲自带他们进书院一观。
“多谢侯爷与公主殿下。”
学子们又纷纷行礼,脸上皆带着激动与喜悦之情。
姜远上前推格物书院的门,却不料怎么也推不动,只得拍着旁边的小门喊:
“张杰!你是不是又睡死了!开门!大白天的睡什么觉!是不是又喝多了!”
姜远攥着拳头狂捶着门,似像一个上门要债泼皮一般,扯着嗓子大声呼喊,看得学子们一愣一愣的,皆有些怀疑,这真是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