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轮吊车的出现,极大的加快了造船的进度,二月下旬时,整艘明轮船己大致成形,只要再吊装上那两个大轮子,择个吉日便可下水了。`优?品,暁.说*罔! !追\罪\歆_章+洁\
这艘明轮船不算备用桅杆,整体也高达十丈,底舱室中,将来除了要配备十二门火炮,甲板之上还留有八牛弩的射击位。
除此之外,姜远还借鉴了楼船的外形,甲板之上还设有两层结构的木楼,与一个瞭望塔。
穿着一身便装,腰里插着单筒望远镜的樊解元站在船头之下仰望这艘巨兽,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侯爷,这哪是什么船,是神兽啊!只此一艘,咱们就可以横扫大海!”
姜远却是叹了口气:“这船是不错,只可惜全是木头的,将就着先用吧。”
樊解元不解的问道:“船不都是木头的么?难不成还有铁的?”
姜远懒得给这大老粗解释,岔了话题:“最近朝中可有事发生?”
姜远这几个月都在船坞中闭门造船,两耳不闻窗外事,对外面的事一概不知。
樊解元背了手:“我也没太注意,估计也没什么大事发生吧。
不过,费知砚落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李锦书做了楚州府尹。
唐勇毅去了兴州,阮棋芳走了狗屎运,成了御史大夫,我就知道这些了。”
姜远笑道:“李锦书与阮棋芳,还真是走了狗屎运。”
樊解元想了想又道:“对了,倭国使节籐原次郎据说失踪了,滞留在漕运码头的倭人又进得京去,找陛下要人。”
姜远眉头微皱:“籐原次郎失踪了?陛下怎么回应的?”
樊解元笑道:“还能怎么回应,籐原次郎出燕安时,礼部的官员还去送过的,这事又赖不上大周。
倭国人很强硬,但被中书令荀大人给怼回去了,前两日倭国的船己离了码头回国去了。”
姜远摸了摸下巴,他经过高塘时发现了两具倭人尸首,现在籐原次郎又失踪了,暗猜难道真被人给弄死了?
按理来说,如果是其他六国使节出的手,他们在弄死籐原次郎后,定然要将尸首扔到显眼之地,如此才能挑拨大周与倭国的关系。
这不声不响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事就古怪了,难不成真被山贼给劫了么。
姜远如此这般思索了一番,还是猜不出原因,便也不再猜了,拍拍手道:“老樊,上船去瞧瞧?”
樊解元哈哈一笑:“正有此意。”
因为船太过高大,船坞的棚子己被拆除了一部分,姜远与樊解元顺着长梯爬上明轮船,站在船头能看出去许远。¢优-品_暁¢税/枉. -免^费¢悦?黩\
“哈哈…侯爷,这千里眼配这大船,当真是妙不可言。”
樊解元一上得船,径首爬上瞭望塔,抽出腰带上的单筒望远镜,西下观望。
这东西刚送到樊解元手上时,惊得他虎目圆瞪,自此以后,樊解元不管去哪都带着望远镜,没事就拿出来瞅瞅。
“东家,三夫人的信。”
姜远正坐在船头看风景,文益收拿着一封信匆匆而来,高声叫道。
姜远闻言连忙顺着梯子滑了下去,接过信来展开一看,确实是小茹的笔迹。
信上却是没有什么思念之语,皆是鹤留湾的诸多事务,重点则在格物书院之上。
此时距离三月己不足七日,慕名而来的学子络绎不绝,在鹤留湾出没的学子比庄子里的百姓还多。
伍禹铭与谢宏渊、上官云冲、姜守业等老头子己在书院中常驻,就连鸿帝都悄咪咪的,搬进了书院那座最大的院子。
所有人都等着姜远回去主持考试与开学仪式,就不怪小茹来信催了。
“老樊别看了,赶紧下来,别耽误我们干活!”
姜远将信往怀里一收,扯着嗓子朝一众船匠喊道:“吊桨轮了!”
三日之后,船坞前站满了着甲列队的水军,人人神情肃穆。
今日是明轮船下水的重要日子,樊解元特地整了全军将士前来观礼。
数百船匠忙活了三个月,花了大把的钱粮,今日到了验收成果之时了。
巨大的明轮船前,卓老头与郑老嗨激动不己。
他们作为造船的首席工匠,将这艘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大船从无到有的造了出来,这种成就感是任何言语都难以表达的。
“请樊将军上香祭拜!”
卓老头扯着颤音,高声叫道。
一身铁甲的樊解元,从军阵中迈步而出走至香案前,却并不接卓老头手中的长香:
“这船虽归属于济洲水军,但要上这第一柱香,需造船首功者莫属!请丰邑侯!”
卓老头与郑老嗨有些茫然,这船是姜哥儿设计并督造出来,若说造船首功之人,当姜哥儿莫属。
但姜哥儿也不过是一个造船匠,上不得台面的,所以这首功定然是算樊解元的。
如今却不知又从哪里窜出来个丰邑侯来,以前连听都没听过。
卓老头与郑老嗨对视一眼,默默退了开去,他们还是懂些道道的。
樊解元一军主将都不敢贪这个首功,想来这突然来的什么侯,来头定然极大。`1.5\1′x_s.w\.,c,o~m?
这个首功,只怕樊将军不给也得给。
卓老头与郑老嗨只是造船匠,也轮不到他们说话。
不过,他俩与一众造船匠心中还是有些为樊解元打抱不平。
樊解元虽然说话嗓门大爱骂人,但却是对船匠们极好,吃喝管够,银钱发的爽快,这样的军爷实属罕见。
穿着一身明光铠,腰佩横刀,站在水军队列中的姜远也很是无奈。
他原本打算观了这船的下水仪式后便回京,但樊解元死活要让他来主持这个仪式。
樊解元此举倒也不是有什么拍马屁之嫌,实是真心感激。
若不是姜远力主水军造新战船,找赵祈佑讨来银钱,济洲水军只有划那破舢板的份。
更别说,姜远在这几个月里隐了身份,与造船匠们一起没日没夜的劳作,樊解元都是亲眼见过的。
哪个侯爷能做到这份上?
可以说,没有姜远,就没有这大船。
说得夸张点,若没有姜远力挺水军,大周水军毫无未来可言。
所以这不仅是样船下水上首香的仪式,更是大周水军征伐西海前的仪式。
“咚咚咚…”
战鼓适时响起,身着明光铠腰配长刀的姜远,从士卒队列中大步而出,走至香案前。
卓老头与郑老嗨及数百造船匠,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们几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这不是姜哥儿么?他是丰邑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