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红儿和展义去招待那些兴致很高的客人,慕容旖回院子休息了一会儿,却发现自己根本静不下心来,因为热闹过后的寂静,往往让人更寂寞,于是在绿儿和卫忠的陪同下,往席小优之前住的院子走去。\w!z~s+b,o.o*k*.^c¢o_m/
席小优在昨天下午便收拾东西回家待嫁了,却没想到失踪了,至于这失踪是自愿的还是非自愿的,目前还不清楚,所以,慕容旖想到这个院子来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那个院子到了,慕容旖擡眼望去,“优旖院”三个打字异常醒目,看着这院名,慕容旖有片刻怔愣,心下一紧:她不是说要给院子取名为“优诺院”吗?慕容旖加快了脚步,来到席小优的房中,厚厚地一叠纸静静地躺在茶杯下……半个时辰后,慕容旖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握着那一叠纸回了依诺院,一呆就是一下午。当晚,慕容旖有些失眠,当一阵微风拂过时,她尽量保持平稳的呼吸,却没有寻求帮助,直到闻到那熟悉的味道,她那颗跳乱的心才平静下来。宽大的床的另一侧缓缓沉下去,听着那轻微的呼吸声,慕容旖竟然迅速进入了睡眠之中!早上醒来的时候,床侧有着淡淡的余温,慕容旖用手轻抚了一下,便起床梳洗。向红儿询问了磬都城的新鲜事,得知禄亲王今早被发现悬挂于屠宰场,身无寸缕。不用担心他污了大家的眼,因为他全身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竟是被人剥了皮,而他的重要部位也被人整个儿割下……听完后,慕容旖笑叹道:“看来他一不小心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啊!不过杀了皇亲国戚,这不是相当于打皇帝耳光吗?”这也不关慕容旖的事,即使想管也管不了,所以便一笑了之了。“小姐,你不觉得你应该关心关心自己的事么?”红儿正经道。“我?”慕容旖想,我有什么事?不过立刻便想到了,赶紧道,“你停住,我心里有数……”生怕红儿再在那些问题上面纠缠,要她离开奇诺,目前她做不到……红儿叹口气,道:“那好吧。你说说昨天下午在席小优那儿看到的那信里写了什么?”闻言,慕容旖眼一瞪,道:“红儿,长进了哈,居然敢质问我了啊!”红儿一笑,口上却是道:“红儿哪敢呀!”慕容旖也笑笑,然后正色道:“那信你也不需要知道内容,以后别找小优姐的麻烦就是。”红儿仔细看着慕容旖的眼睛,见她眼里只有真挚,便郑重地点了点头。见此,慕容旖微笑点点头,心道:这丫头真正是个难得的姐妹,不过昨晚她竟然不去和展义洞房,说什么她和展义说好了的,等以后什么都定下来了,再行那夫妻之礼,真正是两个傻孩子!两人都结婚了,还瞎折腾个什么啊!无奈叹口气,也不再白费口水多说这事,便问道:“王爷在府里吗?”这下轮到红儿叹气了,有些不满地答道:“在府里呢,大清早的就在宏宇院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府的。”说着又鄙视道,“身为王爷,竟然不负责任的逃婚!”听着红儿的话,慕容旖很想笑:确实,这种事确实不像奇诺做出来的。不过,他却真的做了,应该说他不负责任呢?还是说他可爱呢?慕容旖更倾向于选择后者。突然,很想去看看奇诺,于是乎,又领着红儿绿儿卫忠三个跟班往宏宇院出发了。!w.6¨1+p`.¢c.o′m¨不久便到了宏宇院的书房门口,门边只有一个没见过的侍卫,展义并不在。见侍卫要行礼,慕容旖赶紧摆了摆手阻止了,她一直不喜欢别人的行礼,因为她并不认为谁高人一等。进去看见了奇诺,他背对着她,修长的手指正轻轻地抚摸着墙上挂的一幅画,很是仔细认真,有人进来了都不曾发觉。如果慕容旖不熟悉这幅画,她肯定会认为抚摸这画的男人是同性恋。因为那画上,是一个男人,一个并没有穿盔甲却身在战场的男人,那男人,不怒而威,有着凛冽的气势和强烈的存在感!这,不就是自己画的画么。看着奇诺这般,慕容旖心里顿时苦涩起来。鼻子一酸,视线模糊起来,可那画上的人却变得真实起来……战场上,黑压压的全是人,两方人马正相互厮杀,强烈的阳光照得那些盔甲闪闪发光,唯独只有骏马上的那个男人一身便服,与这片战场格格不入,却是那么醒目!没有滔天的威压,只有无尽地悲伤,笼罩!看不清他的脸,却觉得那张脸是在自己心中、脑中出现过千百遍的!他的眼睛望向很遥远的地方,眼里不喜不怒,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身处残忍的沙场,只那么静静地望着。忽的,一把大刀向他的背砍去,然而就在那刀接触到那宽阔的背的前一刻,男人猛地转身,凌厉的眼神竟然将那人吓得松了手中的刀。男人挥出一掌,刚刚那人便远离了战场,粉身碎骨!那厚度适中的唇微启:“不要弄破我的衣服!”那语气,冰冷万分,瞬间将战场上所有人的动作冻住了!偏偏有人想贪便宜,挥刀立刻解决一个敌人,血——花——四——溅!男人伸手迅速一挡,有几滴血却是溅到了那天蓝色衣服的衣袖上……顿时,男人眼睛瞬间变红……战场上,那穿着褐色盔甲的一方顿时解冻,用最快的速度往战场外跑去。青色盔甲那方见此,人人脸上露出了得意和嘲笑的笑容。却在下一瞬,纷纷倒下,那满是笑容的脸上,竟然来不及转换表情!只一瞬间的功夫,战场上,尸横遍野,只有一个人傲然挺立于天地之间,天蓝色的衣服与整片天,融为一体。血红的眼睛渐渐回转为漆黑,依旧,望向遥远的地方,却流下了血红色的泪!身后不远处,一个纤细的身影缓缓站立,那小嘴翕动几下,不知道说了什么。男子身子一僵,缓缓地,缓缓地,转过了身体,脸上,绽放出了笑容:“我,在等你回来!”感觉到有什么划过脸庞,慕容旖一惊,猛地眨眨眼,清醒过来。眼前,奇诺拿着手帕的手,僵在半空中。慕容旖结果手帕,擦了擦脸,听得他道:“你,为什么哭?”慕容旖笑了出来,装作若无其事道:“好像看了一部电影,呵呵。”陈奇诺皱了皱眉,很想将她抱紧,不让她那样笑,确是硬生生控制住了,拳头握得死紧。------题外话------纠结,其实觉得自己不适合写悲情的…自从他们不像之前那么幸福了以后,我都不知道怎么写了,唉,本人就不适合悲伤啊!☆、慕容旖接过手帕,擦了擦脸,听得他道:“你,为什么哭?”慕容旖笑了出来,装作若无其事道:“好像看了一部电影,呵呵。·s*h\u!y^o·u¨k¨a\n~.~c`o?m^”陈奇诺皱了皱眉,很想将她抱紧,不让她那样笑,却是硬生生控制住了,拳头握得死紧。良久,慕容旖才恢复过来,对着陈奇诺道:“奇诺,我想给你做套衣服,你想要什么颜色的?”以前没事学刺绣的时候,做的全是睡衣,并没有做过外出时穿的衣服。陈奇诺一怔,定定的看了看慕容旖,然后看向窗外。外面的天,依旧很蓝,可是,这天,随时都可能变!不知为何,此刻,他很想,留住这蓝天!于是,开口道:“天蓝色。”闻言,慕容旖一怔,下意识地看向墙上那幅画——那是用碳勾画出来的人,并没有上色。而且,因为画过他,所以她记得很清楚,第一次宫宴那天,奇诺穿的不是蓝色的衣服,而是深褐色锦衣!顿时,心里有些复杂起来。刚刚,怎么会突然产生那么奇怪的幻觉?“天蓝色不好吗?”奇诺看着有些走神的旖旖,试探着问。见着奇诺这样,慕容旖敢肯定,只要她说不好,他立刻就会换种颜色。只是,有什么必要呢?什么颜色不都是一样吗?于是道:“天蓝色很漂亮。不过天的蓝色可不是一种颜色,有时是淡蓝,有时是深蓝……”闻言,奇诺眉头一皱,显然没想到这么麻烦,于是道:“你做主便好。”反正只要是她做的,他都会好好收起来。不过,旖旖这是要做外面穿的衣服吗?那样式……不会和那些睡袍那样吧……算了,不想了,反正是旖旖做的,管它什么样,他照穿不误!慕容旖可不知道奇诺心里那英勇就义的想法,只想着找快好布料,尽快开工。反正现在自己闲下来就会忍不住多想,所以索性让自己忙碌起来吧!心动不如行动,于是乎慕容旖道:“奇诺你好生歇着,我这就去选布料。”奇诺看着那风风火火离开的娇小身子,嘴角扬起了幸福的笑容。看来逃婚这一步一点没走错,不然的话,此刻我们便已形同陌路,只剩下虚伪、客气和疏远了吧?……*……*……*……*……*……*……*…… 当慕容旖回到依诺院坐定的时候,她沉默了。刚刚选布料的时候,她一时鬼迷心窍,一看这天蓝色便喜欢,拿了便走了,而现下,却觉得这颜色十分熟悉,却又一丁点也想不起来!总感觉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便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想了许久,依旧没有头绪,慕容旖之后敲了敲头,安慰自己:反正这也是天蓝色,就用这个吧!于是叫绿儿拿来笔墨纸砚,开始设计样式。嗯……不能太俗,也不能太惊世骇俗,必须得符合他的气质……完成之后,慕容旖看着那画,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只不过,越看那样式越熟悉,仿佛在哪儿见过一般!良久,慕容旖终于抛却了那诡异的感觉,心道:反正这是自己亲手设计的,总不会是剽窃了哪个设计师的。再说,即使剽窃了,还有谁来找自己的麻烦不成?心下稍宽,便高兴的对着绿儿红儿道:“好久没有做衣服了,你们可得指导我呀!”绿儿调皮一笑,道:“小姐哪用得着我们呀,早就青出于蓝了!”绿儿现在还对当初她家小姐一天两套衣服的神速唏嘘不已。慕容旖已经微笑着开始裁剪布料。而红儿自从看到那衣服的草图之后,就没什么热情了,为嘛,因为不用脑袋都能猜到,这衣服是做给谁的。虽然知道王爷确实是爱她家小姐,可是,她就是就是不能原谅他那样对小姐,即便这里边有什么误会或隐情,但她伤了小姐的心也是事实,所以,他这辈子都别指望她红儿给他好脸色看!(奇诺啊,你罪过大了,看看,人家小丫头和冰,一直都不肯放过你!奇诺:滚开,别打扰我看旖旖!那双眼睛始终不曾离开慕容旖,眼中的深情溢满开来……通透转头对俩位狗腿:两位大大,看看呀,这人间难得有情郎啊,虽然这只脾气暴躁了点,不过这……相貌也看得过去不是……)一下午,慕容旖就做衣服去了。想着这衣服是自己的第一件像样的衣服,所以不准备草草了事,打算今天半天,加上明天一天,将这件衣服完工!(神,这速度啊!不过,通透可只给她一天时间做衣服哦,暴风雨,即将来临!)第二日下午,宏宇院书房。展义道:“王爷,皇上病危,请众大臣道正阳殿外候着。”这个候着,是指等待皇上薨的消息,然后就是宣读皇上宣旨或者遗旨,即新一任皇帝的指定。“你先去准备,我稍后就去。”陈奇诺说着,然后起身往依诺院走去。花园里坐着的那个美丽女子,脸上带着微笑,她正认真地看着那衣服,同时,手也迅速的动作着,这个女人,正在为他做衣服啊!想到这儿,陈奇诺心里暖暖的,微微一笑,转身离开。那样的她,他竟然不愿意打扰……(通透冒个泡:奇诺是睁眼瞎,分明旖旖旁边还有三个人,他竟然都看不见!)慕容旖做着衣服,一时也忘记了时间,等到大功告成之时,她才猛然发现,天已经黑了,惊道:“呀,天都黑了!”绿儿无奈了,摸摸肚子道:“小姐,你可算回魂了,赶紧吃饭去吧,饿死了!”不是没想过将小姐叫醒,只是,看着小姐那认真的样子,真的不愿意去打扰,于是便和红儿商量着,再过半个时辰小姐要是再不回魂,就把她绑去吃饭,却没想到这么快小姐就将衣服做完了。慕容旖闻言一笑,道:“我也饿了,赶紧准备晚膳吧!”终于做完了,心情真是好啊!自从死过一次醒来之后,就没有和奇诺同桌吃过饭了,这次吃饭的时候,慕容旖突然想到奇诺,便问了问红儿,红儿道:“他呀,下午就去皇宫了,据说皇上快归天了。”闻言,慕容旖“噗嗤”一笑,道:“红儿啊,你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竟然说得出来!”然后又道,“不过,这皇上死这么久,怎么还没死透啊!”一时间,卫忠嘴角狂抽,绿儿直接喷饭,只有红儿淡定道:“小姐,我学了这么久,始终达不到你这种境界呀!”闻言,慕容旖笑笑,道:“这境界这么容易达到,我还混什么呀!”言毕,一桌人几人笑得更欢了。洗漱完毕后,慕容旖便直接上床睡觉。刚睡不久,便觉得有人来到了自己房间,以为是奇诺,所以并没有睁眼。一阵风飘过,一股陌生的体味飘来,慕容旖陡然睁眼:“谁?”“呵呵……”一阵轻笑声传来,尔后是嘲讽的声音,“本尊来了这么久了,王妃现在才发现,未免太后知后觉了吧!”闻言,慕容旖一惊:这是曾说过“不是王府守卫太差,而是本尊太强”的紫电尊者!这是个强悍的存在,就算拼了命,自己也是打不过他的。只得强自镇定,道:“月粼尊者,你确定你喜欢的是男人吗?怎么老是往女人闺房跑呢?”闻言,紫电尊者脸色一沉,道:“多管闲事!”然后作势要来抓慕容旖。“等等!”慕容旖赶紧道,“尊者稍等片刻,夜深露重,本王妃可不想冻死在外边!”于是迅速抓了衣服,见紫电没有阻挠,便迅速且略显慌张地将衣服披上,同时也很理所当然地将那件给奇诺做的衣服扫乱。“走吧!”慕容旖道。紫电尊者却是不动,良久后道:“不问问为什么?不反抗?”“反抗是多余的。至于为了什么,不就是做个人质嘛!”慕容旖心里苦涩,面上却说得很轻松。紫电尊者看了慕容旖一眼,然后道:“看来,慕容旎是白抓了!”“你抓了旎儿!”慕容旖瞪眼。虽然和旎儿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是却是打心底喜欢那孩子,这人怎么可以对无辜的人下手!果然是个大魔头,拜天帝教就是一个魔教!紫电没有多说抓起慕容旖便飞速移动起来。转眼,他们已经出了王府。紫电停下来,道:“本尊有事,就送到这儿了,接下来的路,劳烦王妃自己走。”慕容旖嘴角一抽:没见过掳人还让人自己走的……这人哪里来的自信我会乖乖自己走啊!紫电妖媚一笑,顿时魅惑众生。慕容旖抖了抖一身鸡皮疙瘩,鄙视道:“我觉得你呀,肯定是双性恋!不然就是有双重人格!”紫电眸色一沉,脑里竟然同时浮现出临月和慕容旎的样子!狠狠一闭眼,留下一句话:“如果王妃不想慕容府的人和恭亲王伤心绝望的话,就老实按照标记走!”然后潇洒走人了,只剩下慕容旖独自郁闷。究竟是往前走还是往后走呢?往前走的话,岂不是羊入虎口,而且肯定会让奇诺为难的。往后走的话,岂不是将旎儿逼上了绝路?而且,奇诺也会伤心绝望,是什么意思?终于,慕容旖决定了,往前走。先不说他说的奇诺那个是怎么回事,她不能看着旎儿遇险而不救啊?虽然自己武功不济,但是去拖延一些时间给奇诺和三哥他们用,也是好的。当她看到第一个标记时,猛地听到:“希望王妃不要自作聪明,带着尾巴上路!”原来这家伙没走!就等着自己乖乖往火坑里跳呢!慕容旖狠狠往那标记一摸,顿时,那标记便消失不见,仿佛出了一口恶气,嘴上道:“本王妃认命了,紫电尊者这下高兴了?而且,你看我孤身一人的,哪儿长尾巴了?”“如此甚好。”之后良久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于是走到第二个标记前,再次狠狠一把抹了那标记,嘴上也泄愤般道:“本王妃就如了你的意,神马破标记,老娘全给你抹了,谁也别来找我,老娘要独自深入这龙潭虎xue!”其实,她的动作也是理所当然,因为深知是龙潭虎xue,所以担心自己在乎的人也跟来,也被算计。这样符合一个善良王妃的形象。只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些在乎的人,要是找不着她,会有多焦急!所以,她在摸掉那标记的同时,也迅速做出了另一标记!与其让敌人善后,还不如自己帮他们,同时,传递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