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苑乔眉色恬淡,“他妈妈前几天还让我等他从澳地出差回来后,去一趟他家。”
不由得甜蜜笑出来,“说他知道我喜欢旗袍、钟爱红色,特地去广府的姜老师傅那儿定制了一套江南粤绣旗袍,说我一定会喜欢。”
她低下头,细腻纤长的手腕用银勺轻轻转动咖啡,“我想再给他一次机会。”
楚芙恨铁不成钢,“阿乔,他在你出国演出进修时,多少个女朋友轮番换,你却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你什么时候这么卑微了?”
陈苑乔不语,她也痛恨自己的心软,为什么会无数次退让。
她从小生长在家境优良、修养优良的家庭里,从小练舞也让她保有天生的清高与傲气,唯独碰上刘辙,她的骄傲不堪一击。
她千百次想让自己放弃,可就是无可自拔,她就是爱。明明好几次想转身就走了,冥冥中仿佛有什么无形的线牵拽着她,阻止着她,也许就是命运吧。
!等到什么时候,她彻底死心了,她的自尊再也不容许他再踩一脚践踏了,她就真正解脱了。
垚善仿佛看了一场虐剧,虐得她心肝脾肺肾都疼,她两个鼻孔用力出气以示不满,怒其不争,挖了一大勺蛋糕塞进嘴里。
“嗷……”刚一咬合,她立马捂住一边脸,大牙牙龈痛得直击天灵盖,这下好,不止心肝脾肺肾疼了,还有牙疼。
楚芙和陈苑乔被打了岔,赶紧关心起垚善来。
楚芙连忙询问:“你怎么了?”
陈苑乔猜测,“应该是龋齿吧?”
垚善痛得说不出话,牙疼不是病,发作起来要人命,要不是现在是公众场合,她痛得直想在地上打滚。
最后是,这场闺蜜会谈在牙科诊所里结束。
垚善上个学期就牙疼过,但她讳疾忌医,特怕去看牙医,每每都是能拖就拖,平日里又嗜甜如命。
今天终于疼得受不了看医生,一看发现三颗龋齿,那个小钻子在她惊恐的眼神下伸进她嘴里,开始囫囵工作,磨掉坏烂的牙齿,有些烂到神经了,也得磨掉,酸痛感让垚善哇哇大叫。
眼泪都疼出来的时候,她心里喊着杨昭惠的名字,好像喜欢能止痛,但其实也没什么卵用,就是有个心理安慰。
这是她第三次想起杨戬。
隔壁小孩儿拔牙都没哭得这么惨烈,小孩妈妈还表扬道:“宝宝真棒,都没有闹,你看隔壁的姐姐哭得稀里哗啦,羞羞脸。”
补了三颗牙,花了小两千,还是楚芙扫的码给钱。
若是从前生活费足够,她花这么点钱眼睛都不眨的,但现在只会说一声:“怎么这么贵啊!”
杨戬杨哮离开家快一个星期了,都不关心她一下,不管她的死活,也不问问她还有没有钱,她幽怨地想着。
这是她第四次想起杨戬,只不过是因为穷的。
朋友再亲密也不能一直待在一起,热闹之后总要回家。
垚善肿着半边脸回到家,又是她一个人,低头看玄关的黑色塑料袋,“oh,mother,又忘记扔垃圾了,里面装着我的泡面桶,都该臭了。”
她捏着鼻子把垃圾袋放到门口,打算明天扔掉。回来后,照例洗了个澡,坐在房间的书桌椅上,怅然的望向窗外深蓝近黑的天。
这是她第五次想起杨戬,于是她拿起手机拨了一串号码。
听筒那方只“嘟嘟”了两声就被接起,她立刻开口,声音委屈哀怨,犹如望夫的深闺怨妇——
“杨昭惠,我好想你啊,你不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