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带着刺鼻化学气味的湿布,如同毒蛇的信子,瞬间捂死了林小满所有的尖叫和呼吸!
“唔——!!!”
巨大的惊恐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冲散了刚刚因手术刀标记而掀起的惊涛骇浪!求生的本能让她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手肘猛地向后撞击!身体拼命扭动挣扎!沾满蓝色染料和灰尘的帆布挎包在她身侧疯狂甩动!
‘偷袭!不讲武德!’
‘导演!盒饭里下药了!’
‘老王!苏苏!救命!’
沙雕的弹幕在窒息的恐惧和化学药剂的刺激下疯狂刷屏,试图驱散那迅速笼罩意识的黑暗迷雾。!x\4~5!z?w...c′o¢m/
但袭击者的手臂如同钢铁铸就,力量大得惊人!牢牢箍住她的身体,那湿布死死压在她口鼻之上!刺鼻的气味无孔不入地钻入她的鼻腔、肺部!眩晕感如同潮水般汹涌袭来,瞬间冲垮了她本就疲惫不堪的防线!视线开始模糊、旋转,通道顶棚闪烁的应急红光和冰冷的消防竖井底座,在她眼中扭曲成光怪陆离的漩涡。
最后残存的意识里,她感觉到袭击者似乎……避开了她疯狂甩动的、装着录像带的帆布包?那只紧箍着她的手臂,精准地压制着她反抗的躯干,却似乎……刻意没有去碰触那个挎包?这个念头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一丝微弱的涟漪,便迅速被无边的黑暗吞没。
林小满眼前一黑,如同断电的机器,身体彻底软了下去。
……
意识如同沉在冰冷粘稠的深海,断断续续,支离破碎。
她好像……在移动?身体被拖拽着,粗糙的水泥地摩擦着后背的衣料和皮肤,带来火辣辣的刺痛感。耳边是单调的、沉重的拖行声,还有……若有若无的、极其压抑的喘息?不是袭击者的,那喘息声带着一种……她无法形容的复杂情绪?
‘盒饭……加鸡腿……双份……’
‘老王……标记……S……01……’
‘镜像体……滚开……’
混乱的念头如同沉船碎片,在意识的暗流中翻滚、碰撞。_小-说`C¨M′S! .无/错.内\容~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一股强烈的、混合着铁锈、机油和浓重灰尘的冰冷空气,猛地灌入她的鼻腔!呛得她剧烈地咳嗽起来!意识被强行拽回!
“咳咳!咳咳咳!”
林小满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视线一片模糊,只能看到晃动的人影和昏暗的光线。她发现自己被扔在一个冰冷、坚硬、布满灰尘和油污的水泥地上。头顶是低矮的、布满锈蚀管道和蛛网的顶棚,几盏应急灯发出苟延残喘的、昏暗的黄光,将周围堆叠的废弃木箱和机器外壳的阴影拉得如同张牙舞爪的妖魔。
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全身的骨头像散了架,肌肉酸痛无力,脑袋更是如同灌满了铅,沉甸甸地胀痛,太阳穴突突首跳。喉咙干得冒烟,嘴里全是苦涩的化学药剂残留味和灰尘的土腥味。
‘没死……还活着……’
‘鸡腿……还在梦里……差评……’
‘袭击者……在哪儿?!’
她强忍着眩晕和恶心,努力聚焦视线,警惕地扫视西周。
袭击者就站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背对着她,面朝着一个巨大的、布满锈迹和灰尘的工业配电柜。那身影……高大,穿着深色的、沾满油污的工装连体裤,头上戴着一顶同样脏兮兮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身形……有些莫名的熟悉感?但笼罩在宽大的工装和昏暗光线里,又看不真切。
袭击者似乎没有立刻对她下手的意图,而是正对着那个配电柜……在做什么?动作很轻,很小心,像是在……开锁?或者……找东西?
林小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机会!趁他没注意!
她强忍着身体的极度不适,用尽全身力气,极其缓慢、无声地挪动身体,让自己靠在一个冰冷的、巨大的齿轮状废弃零件后面,勉强获得了一点遮挡。¨7~8*x,s\w?.+c,o*m,她屏住呼吸,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摸向自己腰侧那个鼓鼓囊囊的帆布挎包。
拉链……还好好的!录像带还在!
她稍稍松了口气,但心依旧悬着。袭击者是谁?镜像体的爪牙?还是……别的势力?他(从身形判断是男性)为什么没杀她?也没抢录像带?他到底在找什么?
‘老王……苏苏……保佑我……’
‘防狼喷雾!对!防狼喷雾!’
林小满如同抓住救命稻草,颤抖的手在挎包里摸索。感谢她混乱的打包习惯!那瓶在疗养院探险时买来壮胆、结果差点喷瞎自己的劣质防狼喷雾,居然还在!她紧紧攥住那冰冷的金属小罐,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这是她唯一的武器了!
就在这时!
袭击者那边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咔哒”声!像是某种精密的锁具被打开了!
林小满的心猛地一跳!她偷偷探出半个脑袋,借着昏暗的光线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