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耻,愤怒,还有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秒′章!节_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孙远僵在原地,叶云那句“躺下,脱裤子”像魔咒一样在他脑中回响。他是一个身价数十亿的集团总裁,习惯了发号施令,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可那本《道门五术秘传》和自己身体最深处的秘密,像两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咬着牙,每一个动作都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解开皮带,褪下长裤,然后僵硬地躺在那张狭窄的诊疗床上。冰凉的皮革接触到皮肤,让他激起一阵战栗。叶云没有看他,只是专注地用镊子夹起一根棉球,蘸了酒精,擦拭着那根最长的银针。“你不用紧张,我只刺一个穴位。”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孙远闭上眼,把头扭向一边,他不想看到那根针是如何刺入自己身体的。
随即,小腹关元穴的位置传来一丝轻微的刺痛,像被蚊子叮了一下。很轻,却异常清晰。他甚至能感觉到那根金属针体,正一寸寸地没入自己的皮肉之下。
“二十年前的车祸,你还记得吗?”叶云的声音忽然响起。孙远身体猛地一震,霍然睁开眼睛。+w`d?s,c¢w¨.·n¢e_t^“你……你怎么知道?”那场车祸,是他人生的一道分水岭。
对外宣称只是轻微擦伤,但他自己清楚,从那以后,他的身体就出了问题。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连这么久远的事情,对方都了如指掌。
“那场车祸伤了你的任脉,经络受损,气血不畅。”叶云的手指搭在针尾,没有看他,像是在自言自语,“久而久之,瘀血阻塞精道,肾水无源,自然无法生育。”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孙远的心上。
医院的诊断是“原因不明的无精症”,全世界最好的专家都束手无策,最后只能归结为概率问题。他从未想过,根源竟是那场被他刻意遗忘的车祸。“你到底是谁?”孙远的声音已经带上了颤音。
这已经超出了医术的范畴,这是窥探,是洞悉,是近乎于鬼神的能力。叶云没有回答。他的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轻轻点在针尾,然后以一种奇异的韵律开始捻动。
运指如飞,快得几乎出现了残影。孙远只觉得一股热流,以银针刺入点为中心,猛然炸开。那不是针刺的痛感,而是一种温热,像一轮小太阳,在他的丹田处升起。~看¢书-屋\小_说~网` -免^费¨阅!读`
紧接着,一股阔别了十年的酸胀感,从下腹深处涌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那是一种久旱逢甘霖的苏醒,是沉寂了二十年的身体机能,在被强行唤醒。
他忍不住闷哼一声,额头上的冷汗变成了热汗。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小腹。
只见那根银针的针尾,正散发着一圈淡金光晕。光芒不盛,却温润厚重,仿佛蕴含着某种生命的力量。孙远彻底呆住了。
如果说之前的一切还可以用高深的医术来解释,那眼前这道金光,则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光……那是什么?”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骇然。
“气。”叶云吐出一个字,捻动手指的速度更快了。金光随之流转,仿佛活了过来。“《道门五术秘传》……你修的是道术?”孙远死死盯着那圈金光,一个荒谬却又唯一合理的念头浮上心头。“我说了,我是谁不重要是秘密。”叶云的语气里,终于有了一丝不耐烦,“一个能治好你的大夫。其他的,你不需要问。”
就在这时,诊室的门帘被掀开,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叶云,药熬好了,要现在给……”声音戛然而止。一个穿着白色T恤和牛仔裤的年轻女孩端着一个药碗走了进来,正是苏瑶儿。她看到房间里的情景,愣了一下。
一个陌生男人光着下半身躺在床上,小腹上还插着一根发光的针,而她的丈夫正站在旁边。然而,她的惊讶只持续了不到一秒。她很自然地把碗放在旁边的桌上,对着叶云说:“叶云,温度正好。”
孙远的心,又沉了下去。这个女孩的反应,比看到她惊声尖叫还要让他感到不安。
这说明,这种“治疗”,在这里是常态。叶云收回了手指,那淡金光晕瞬间隐没,银针又恢复了普通的样子。
他随手将针拔出,用棉球按住针孔。“起来吧。”孙远有些狼狈地坐起身,迅速拉上裤子。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商界巨鳄,此刻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学生。
苏瑶儿将那碗黑褐色的药汤端了过来,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先生,请用药。”药汤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草药味,还带着一丝焦糊气。
孙远接过来,碗还很烫。他看着碗里深不见底的液体,又看了看叶云和苏瑶儿,一仰头,将整碗药汤灌了下去。
辛辣,苦涩,各种味道在舌尖炸开,顺着喉咙一路烧到胃里。但很快,一股暖意就从胃部升腾而起,与小腹处那股热流汇合,形成了一股更强大的暖流,冲刷着他冰冷僵硬的身体。
“感觉如何?”叶云问。“很热。”孙远实话实说,他的脸色因为气血的涌动而泛起了一丝红润。叶云点了点头,对苏瑶儿说:“瑶儿,这位孙先生以后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来。连续三天。”“好的。”
苏瑶儿应道,然后转向孙远,“孙先生,我送您出去吧。”孙远站起身,整了整自己有些褶皱的西装,试图找回一点属于自己的体面。他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叶云。
叶云正低着头,用一块绒布仔细擦拭着他的那套银针,仿佛那是什么绝世珍宝。
孙远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他掏出手机,又转了十万过去。“明天的诊金。”“嗯。”叶云头也没抬。就在孙远即将迈出大门的那一刻,叶云的声音再次响起,很轻,却清晰地传进他的耳朵里。
“记住,你的病是果,造成这个果的因,还没解决。”孙远脚步一顿,猛地回头。“你什么意思?那个‘因’不是车祸吗?”叶云终于抬起了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孙远如坠冰窟。“车祸也是果。”说完,他便不再理会,继续擦拭着自己的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