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将偃师城外荒凉的小土坡染上了一层暗金。/咸.鱼+看*书- ~追+罪-薪′蟑*踕_
吕布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地将横在马鞍上的李儒提溜下来。
走到坡顶一处背风的地方,自己先一屁股坐下,然后示意李儒坐在旁边。
两人并排坐着,中间隔着一步之遥,像两个在田埂歇脚的老农,只是气氛有些不同。
李儒眯着眼望向西沉的落日,刺目的光线让他下意识地抬起双手遮在额前。
他嘴角扯出一个极其苦涩的笑容,声音沙哑而疲惫:
“奉先啊.....想当年,太师在时,你掌方天戟,我执鹅毛扇,一文一武,虽不敢说珠联璧合,却也勉强算得上太师的左膀右臂。如今.....太师冢中枯骨,你奉先贵为洛阳忠勇侯,声名显赫,手握重兵。而我李儒.......”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自嘲的意味更浓,“连想安安分分做个阶下囚,苟延残喘,都成了一种奢望。”
吕布看着夕阳,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冷哼,不带丝毫情绪波动:
“文优先生,你我旧识,这些无谓的感慨和小心思,就省省吧。你是什么人,我清楚。”
“心思九曲十八弯,手段歹毒不留痕。·l_o*v*e!y+u,e~d?u,.,o·r′g¢我吕布或许粗首,但也不是会被你三言两语煽动、被你当成刀使的莽夫。收起这套说辞,没用。”
吕布转过头来,身体微微前倾,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李儒,目光灼灼,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在对方心上:
“藏的东西,在哪?”
李儒感受到那股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意,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
他也缓缓转过头,眼神中透出一种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李儒沉默了几息,才缓缓开口:
“一小段时日不见......奉先,你确实不同了。勇冠三军依旧,竟也深沉如斯了?倒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他顿了顿,话锋陡然一转,“不过,奉先,你知道我藏的是什么吗?”
吕布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冷酷的笑意。他迎着李儒试探的目光,一字一顿,每个音节都重若千钧:
“传、国、玉、玺。”
这西个字如同惊雷,在李儒耳边炸响!
他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那点强装的镇定瞬间碎裂,只剩下难以掩饰的惊骇。
半晌,李儒才颓然地点了点头,声音干涩:
“是.....就是玉玺。¨狐/恋!蚊¢穴¨ ·耕_歆`最~哙~袁公路袁术......心术不正,妄图称帝。手段更是卑劣不堪,以性命相挟,逼我潜入洛阳,为他取回这祸根。我深知,一旦将玉玺交到乐就手中,他必会杀我灭口,斩草除根!我的家眷.......也绝无幸免可能性!”
李儒的语气充满了对袁术和乐就的憎恶与控诉,试图唤起吕布的同理心。
吕布听完,脸上的冷笑没有丝毫变化,反而更添了几分嘲弄。
他摇了摇头,声音平静得可怕:
“文优先生,你是聪明人,何必说这些?乐就杀你灭口,我吕布亦要杀你灭口,有何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