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皇后身后的绘春立刻带着哭腔跪了下来,连连磕头:
“前些日子整理纯元皇后旧衣的时候发现这件衣服掉了两颗南珠,丝线也松了,便拿去内务府缝补。¨小′说¢C\M\S, /已~发+布·最¨新-章?节?
奴婢本想着抽空就去拿回来,谁知这两日事忙给忘了。
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件衣服会跑到莞妃娘娘身上,还请皇上恕罪,皇后恕罪!”
皇后痛心疾首地斥道:
“糊涂啊!本宫吩咐你们多少次了,纯元皇后的东西一定要仔细保管,你们竟都当耳旁风!
其他的衣服就算了,偏偏就是这一件……”
皇上在旁边喃喃自语,眼神里满是复杂的痛楚:
“这是她初次见朕的时候穿的衣服……”
皇后适时接话,声音里带着怀念:“皇上竟还记得?这也是姐姐第一次入王府见臣妾的时候穿的。”
皇上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温情被冰冷取代,冷冷地对甄嬛斥道:“脱下来!”
甄嬛面色苍白如纸,双目含泪,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闻言,她咬着唇,当着众位妃嫔的面,屈辱地开始解吉服的系带,口中哽咽着:
“是臣妾大意,误穿了纯元皇后的旧衣……”
金线绣成的凤凰在她颤抖的动作中晃出细碎的光,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这场闹剧。/微/趣·小?说+网* !首/发-
皇后在旁边又扮起好人,柔声对皇上说道:
“皇上您看,事出有因,莞妃她也是不知情的。”
皇上却冷哼一声,目光如刀刮过甄嬛:
“莞妃?还未行过册封礼,算不得妃。碎玉轩己经修好了,你去那里思过吧!”
说罢,他甩袖大步离开了偏殿,龙袍的下摆扫过地上的青砖,发出沉闷的声响。
先前满殿的喜庆氛围只剩下满室的尴尬与压抑。
甄嬛穿着单薄的中衣跪在地上,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望着皇上无情离去的背影,心头像被巨石砸入了谷底。
明明今日是自己册封妃位的大好日子,怎么转眼就成了这般境地?
她只顾着伤心难过,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单薄的中衣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却没看到身旁皇后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那笑意藏在温和的面具下,像淬了毒的针。
甄嬛从未被皇上如此当众折辱。
昔日的恩宠与承诺仿佛成了泡影,她只觉得心如死灰。
就这样穿着中衣,她从宫道上一步步走回碎玉轩。
初冬的寒风灌进领口,冻得她指尖发僵。£?e鸿?特[小{说:网= ]**无÷错ˉ?|内)§容§]
一路上,宫人们的目光像无数根针,扎在她身上。
有好奇,有同情,更多的是遮遮掩掩的幸灾乐祸。
可皇上下令让她脱衣,便无人敢违抗圣命,更别提给她添一件衣裳。
刚到碎玉轩门口,就见一群太监围在碎玉轩门口。
还有坐在轿辇上,被包裹严实的小皇子和浣碧。
为首的太监尖声宣旨:“皇上口谕,着碧贵人与小皇子迁居储秀宫,关闭碎玉轩宫门,不得任何人出入!”
流珠气得发抖,上前一步质问道:“你是谁?凭什么封我们小主的住处?”
那太监扬起下巴,倨傲地说:
“咱家是内务府新上任的苟总管。
前边儿的姜总管办事不力,己被皇上下令杖毙。来人,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