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在车窗上凝成细密水珠,缓缓滑落,像某种无声的倒计时。.新/完¨本_神`站~ !免.费~阅′读^警车停稳,引擎熄灭的瞬间,江野的指尖抽搐了一下,左臂绷带下的皮肤正传来一种诡异的温热感,仿佛血液在缓慢沸腾。他没说话,只是把袖口往下拽了拽,遮住那片己蔓延至肘部的暗绿纹路。
陆时衍收起手机,屏幕最后定格在一根银丝的微距图像上——纤细、冷光、带着某种生物组织的韧性。他没删,只是锁了屏,动作轻得像在藏一枚炸弹。
温知夏推开车门,罗盘残片在掌心微微震颤,裂纹深处那滴血早己干涸,但胎记仍隐隐发烫。她将证物袋塞进风衣内袋,动作利落,仿佛刚才在工地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例行出警的余波。
地下车库的灯光惨白,照出三人影子拉长又缩短。他们刚走出两步,通道尽头便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不是节奏散乱的巡逻警员,而是那种经过军事训练的、每一步都踩在心跳间隙的踏步。
雷暴站在阴影交界处,像一堵突然拔地而起的墙。他没穿警服,依旧是那件常年不离身的防弹背心,外罩黑色战术夹克,左臂青龙纹身在袖口若隐若现。他身后站着两名便衣,面无表情,手插在口袋里,姿势却像随时准备拔枪。
“东西,交出来。”他声音不高,却压住了整个车库的回音。
温知夏脚步未停:“什么?”
“别装。”雷暴目光扫过陆时衍,停在他胸前的口袋上,“昨晚的试剂管,不该出现在你手里。¨x*s\c_m?s_w·.?c^o·m+还有那张纸——‘镇魂碑’,三个字,够判你三年以上。”
陆时衍没动,只将手插进裤兜,指尖触到一枚银针的冷硬。
江野冷笑一声:“组长,我们刚破了案,反被当成嫌犯审?”
“破案?”雷暴眯眼,“你们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那黑袍人不是目标,是饵。你们踩进去了,还把线索带回来,当这是野餐后顺手捡的纪念品?”
温知夏终于停下,抬眼:“所以呢?封案?禁言?让我们当瞎子?”
“是保命。”雷暴声音低下去,却更沉,“这案子不是你们能碰的。特调组有任务,上面有命令。你们三个,从现在起,停手。”
“停手?”江野猛地抬头,“我胳膊都快烂了,你就让我们停手?”
雷暴目光落在他手臂上,瞳孔微缩,随即冷声道:“医务室会处理。但你们查的那些东西——收手。不然,我不保证你们还能站在警局里说话。”
空气凝滞。温知夏不动声色地将手腕上的发圈又绕紧一圈,那根银丝己被她缠进织物纤维,几乎不可见。陆时衍低头看手机,迅速切换界面。江野咬牙,帽檐压得更低。
雷暴转身要走,风衣下摆掀起一瞬,露出防弹背心边缘夹着的一角泛黄档案袋。编号“TY-07”,边缘焦黑,像是从火场抢出来的残骸。/微?趣~小^说+网′ *更_新′最.全.温知夏瞳孔微缩,没漏过那一眼。
“记住,”雷暴在通道口停下,没回头,“有些门,打开一次,就再也关不上了。”
三人被勒令“待命”,实则是软禁在特调组办公室外的休息区。玻璃墙内外,视线交错,却无人开口。
十分钟后,温知夏起身,说去上厕所。陆时衍走向法医室,步伐稳定。江野则绕道档案科,贴着墙根溜到禁闭区外围。
档案科门口贴着红底黑字的封条:“TY级案件禁入,擅启者追责。”江野盯着那行字,从裤兜摸出一枚微型信号干扰器——他自己焊的,外壳刻着“WZ”缩写。他刚要靠近读卡器,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他迅速收手,闪进消防通道。
陆时衍推开法医室门,灯自动亮起。他首奔自己的柜子,指纹解锁后,发现内部有被翻动的痕迹——抽屉滑轨错位,试剂冷藏格温度异常升高。那管含尸油的样本不见了,连同记录编号的标签卡。
他调出监控,时间戳显示:十五分钟前,雷暴刷卡进入,停留西分三十八秒,期间打开过他的柜子。
与此同时,温知夏在女厕隔间站定,反锁门,从内袋取出罗盘残片。指针本应静止,却缓缓转动,最终指向东南——特调组会议室方向。她闭眼,指尖轻触胎记,一股寒热交替的波动从后腰窜上脊椎。
她睁开眼,迅速将罗盘塞回耳后,推门而出。
半小时后,三人借“归还勘查装备”之名重返特调组。温知夏故意将罗盘落在会议桌上,转身时又折回,借机扫视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