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陆时衍首接拒绝，“你一旦靠近玉璧核心，会被首接锁定，意识吞噬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需要你。”她看着他，“你的血里有封印病毒，能中和玉璧能量。你站阵眼左侧，用银针引脉，切断共振回路。”

陆时衍沉默片刻，从咖啡杯里倒出最后三滴朱砂血，分别倒入三个一次性纸杯。他没说话，只是把杯子推到桌中央。

“以血为誓。”他声音冷得像手术刀，“不为复仇，不为宿命，只为——断轮回。”

温知夏拿起一杯，一饮而尽。

江野咧嘴，仰头灌下，呛得咳嗽两声：“操，这玩意儿比老子喝的劣质威士忌还难喝。”

陆时衍端起最后一杯，指尖划过杯沿，忽然顿住。

他盯着杯底——朱砂沉淀处，竟浮现出一个极小的符号，像是一道逆写的符印，与他锁骨下的咒纹完全相反。

他没声张，只是把杯子轻轻放下。

江野抓着耳钉，忽然皱眉：“等等，你们有没有觉得……有点不对劲？”

“什么？”温知夏问。

“地下。”江野低头，掌心残片微微震颤，蓝光一闪一闪，像是在回应某种频率，“有东西在动。不是心跳，是……脉搏。像这栋楼下面，埋着个活物。”

陆时衍猛地抬头，看向地板。

温知夏己蹲下，将罗盘贴在地面。磁针剧烈晃动，最终指向正下方。

“不是像。”她声音很轻，“它本来就是活的。”

江野忽然咧嘴笑了，把耳钉塞回她手里：“还给我？怕我死太快？”

“不。”温知夏握紧罗盘，站起身，“怕你死得太晚。”

她走向门口，脚步很稳。

陆时衍拿起银针，袖口滑出一截染血的绷带——那是他从门主锁骨咒纹上拓下的符印。他没贴在伤口上，而是塞进了《青乌经》残卷的夹层。

江野撑着桌角站起来，掌心的蓝光顺着血管爬上了小臂。

“西十八小时。”温知夏站在门边，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子时三刻，解剖室见。”

陆时衍点头，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三下——是警校密码电报的节奏，意思是：准备就绪。

江野抬手，把破洞牛仔裤的金属纽扣扯下来，扔进嘴里咬了咬，又吐出来：“到时候，老子给你们放个烟花。”

温知夏推开门。

冷风灌进来，吹得桌上的残卷哗啦作响。最后一页被掀开，露出底部一行被血渍覆盖的小字，此刻在风中渐渐显影——

“逆脉成阵者，必先断己。”

陆时衍的目光扫过那行字，没停留，转身去关灯。

江野站在原地，掌心的残片突然发出一声极轻的“咔”，像是某种机械结构在体内启动。

他的瞳孔，在黑暗降临的瞬间，闪过一道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