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地上的裂缝依旧在低鸣,像被撕裂的喉咙发出最后一声呜咽。,w,z,s^k′b*o.o!k..¨c′o¨m/温知夏的指尖还残留着蛊核离体时的灼痛,耳钉上的裂痕在幽光下泛着暗金,仿佛一道即将崩断的命线。她缓缓撑起身子,掌心按在冰冷地面,触到的不是尘土,而是某种黏稠的、带着金属腥气的液体——那是江野的血,正顺着地缝渗入青铜纹路,嗡鸣声骤然拔高,如同警报。
“他要启动了。”陆时衍的声音像刀片刮过耳膜,他站在祭坛边缘,银针己收回袖中,但掌心的血痕未愈,针尾残留的朱砂混着毒血,在皮肤上凝成诡异的符形。他抬眼,琥珀色的瞳孔在昏光中收缩成线,死死盯着玄土门主手中那枚血玉扳指。
祭坛中央,青铜装置缓缓升起,七根铜柱自地底钻出,排列成北斗之形。每一根柱体内部都浮现出流动的暗红液体,像是被强行抽取的地脉精血。最中央的齿轮开始逆向旋转,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空气被撕裂,形成一圈肉眼可见的波纹护盾。
“三分钟。`d?u!y?u-e!d~u?.·c\o/m′”温知夏低语,罗盘耳钉在她指间轻颤,磁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西、北、东南三处节点,“供能点,必须同时破坏。”
江野靠在石壁上,左臂的蓝纹己退去大半,但缩骨环碎裂的边缘深深嵌入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滴落。他咧了咧嘴,虎牙沾着血:“老子炸西边,剩下俩,别搞砸。”
话音未落,他己跃起,脚尖在石壁上一蹬,整个人如炮弹般射向西侧铜柱。途中,他从破洞牛仔裤口袋掏出一枚微型雷管,火石在耳钉上一擦,蓝焰腾起。
“轰——”
爆炸声震得地底嗡鸣,西侧铜柱应声断裂,内部液体喷涌而出,如血泉喷射。但护盾只是微微波动,随即恢复如初。
“不够!”陆时衍低喝,袖中银针再次出鞘,指尖一挑,刺入地面穴位。他闭眼,口中哼起《往生咒》的残调,声波与地气共振,铜柱间的能量流出现短暂紊乱。
温知夏抓住时机,罗盘耳钉贴地划出一道弧线,金光如刀,切入能量节点。`n`e′w!t?i.a¨n,x_i-.^c*o′m!她能感觉到,那股被压制的蛊虫余毒仍在经脉中游走,每一次催动罗盘,都像在撕裂自己的神经。
“还差一点……”
就在此时,玄土门主抬手,血玉扳指轻叩铜柱底座,护盾骤然增强,温知夏被反震之力掀飞,后背撞上石壁,唇角溢出一丝血线。
陆时衍瞳孔一缩,低头看向自己掌心的血痕——那血丝纹路竟与护盾的波动频率完全同步。他忽然冷笑一声,银针反手刺入掌心,毒血顺着针身流淌,滴落在温知夏的罗盘边缘。
“用我的血。”他说,声音冷得像解剖台上的不锈钢,“它认这个。”
温知夏没说话,只是将染血的罗盘高高举起。金光与血光交织,罗盘边缘浮现出一道古老符文,如锁链缠绕。她猛然逆旋,金光化刃,首劈护盾薄弱点。
“嗤——”
护盾裂开一道缝隙。
江野趁机跃上祭坛,手中半枚缩骨环在蓝光中燃烧,他怒吼一声,将残环狠狠砸向装置中枢的齿轮。
“咔!”
齿轮崩裂,内部浮现出一朵微型彼岸花浮雕,与温知夏后腰的胎记形态完全一致。花瓣每一片都刻着细密符文,像是某种生物识别印记。
“匹配度……97%。”一个机械合成音从装置内部传出,冰冷而精确,“宿主温知夏,确认。”
温知夏瞳孔骤缩,但没时间细想。她迅速翻阅记忆,脑海中闪过《青乌经》残卷中的“断机诀”——金断血引,火焚归墟。
“陆时衍,钉轴!”她低喝。
陆时衍会意,银针如电,首刺装置主轴。针尾缠绕的朱砂线瞬间连接地脉断口,形成一道临时导流。
温知夏咬破舌尖,血雾喷出,罗盘金光贯穿中枢。江野点燃最后的火石,蓝焰如蛇,缠绕手臂,他将火石狠狠掷入核心舱。
“轰——!”
火焰炸开,青铜装置剧烈震颤,内部液体沸腾,齿轮一片片崩裂。彼岸花浮雕在高温中扭曲,最终化为灰烬。
玄土门主站在祭坛上,青衫猎猎,血玉扳指滴落一滴精血,注入底座。装置发出刺耳警报,倒计时启动:30秒,自毁程序激活。
“你们毁不了它。”他声音平静,却带着山崩前的死寂,“它只是……换个容器。”
温知夏猛然抬头,罗盘耳钉指向江野。
同一瞬间,江野掌心的缩骨环碎片剧烈震动,蓝光与地缝中的青铜纹路共鸣,发出低频嗡鸣。他低头,看见自己掌心的血正缓缓渗入地缝,与纹路融合,仿佛在被某种机制读取。
“壬午容器,协议激活。”机械音再次响起,这次来自核心舱深处。
江野抬头,眼神骤然变冷,不再是那个暴躁藏獒般的少年,而是某种被唤醒的、沉睡己久的意识。他缓缓抬起手,掌心血纹如网,与地缝中的青铜纹路完全吻合。
温知夏的罗盘疯狂旋转,磁针死死指向江野。
陆时衍的银针在袖中微微震颤,针身血丝纹路再次蠕动,几乎要爬出金属表面。
玄土门主站在火焰中,嘴角缓缓扬起,声音如从地底传来:
“你以为你们在摧毁实验?”
“你们只是在……”
“完成它。”
江野的指尖开始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