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工厂铁皮屋顶上砸出连绵不绝的鼓点,温知夏站在天台边缘,雨水顺着她战术背心的肩线滑落。\m?y/r\e`a-d\c-l,o^u/d/._c¢o~m?她掌心的玉佩仍贴在后腰,胎记的灼热感像一根烧红的针,从脊椎首插脑髓。方才在厂房内,她闭目凝神,依《撼龙经》口诀引气入脉,后腰纹路骤然升温,眼前竟浮现出一道虚影星轨——七点连星,偏移第七,与玉佩上的星图完全重合。
她睁开眼,罗盘在掌心旋转,指针不再紊乱,而是缓缓归位,指向正北偏东七度。
“不是随机悬挂。”她低声说,声音被雨声割碎,“是阵。”
陆时衍站在她身后两步,银针在指间轻弹,镜片后的眼神冷得像解剖台上的不锈钢托盘。“三百具尸体,脖颈嵌着罗盘碎片,位置偏差不超过三厘米。”他抬手拨开一具悬尸的衣领,指尖沾上口鼻处细微的荧光粉尘,“这不是死后布置。他们……还‘活’着。”
“活?”温知夏皱眉。
“气未断。”陆时衍将银针轻触粉尘,针尖泛起一层极淡的绿光,“有东西在它们体内流动,像循环。不是生物,也不是死物——是‘活气流’。”
温知夏瞳孔微缩。她将罗盘平举,闭眼再启心象。胎记灼痛加剧,星轨虚影再度浮现,这一次,她强行将星图投射至现实空间。七具主尸构成北斗,其余尸体按方位分布,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二十八宿星位严丝合缝。·3!0-1^b+o′o+k`..c!o-m*每具尸体脖颈的罗盘碎片,正是星点的能量节点。
“他们在模拟天象。”她睁开眼,声音冷静,“不是献祭,是‘锁局’——用尸体做星点,构建一个覆盖全城的星象阵。”
“目标呢?”陆时衍问。
“阵眼。”她抬头看向天台中央,那里有一块锈蚀的通风井盖,下方正是地底裂隙的正上方。她蹲下,指尖抚过井盖边缘的刻痕——一道极细的“子”字起笔,与地底棺内壁的划痕如出一辙。
“有人来过。”她低语,“在我们离开后,回来补完了星图。”
陆时衍眯眼:“补完?意思是……阵还没完成?”
“差最后一步。”她站起身,将罗盘倒置,指针剧烈震颤,“他们在等‘人’入局——不是尸体,是活人。”
她掏出警校建筑平面图,迅速摊开在防水布上。雨水打湿纸面,她用罗盘压住西角,将二十八宿坐标逐一投射。心月狐位正对女生宿舍楼三楼,尾火虎首指档案室,箕水豹则锁死地下防空洞入口。
“警校被纳入了。”她声音沉下去,“他们要的不是死人祭坛,是活体星阵。”
陆时衍刚要开口,忽然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陆时衍!”温知夏旋身,只见他颈侧皮肤下有数道透明细线游走,像是活虫在皮下穿行。?精e2武×小?¥e说?1网ˉ|` 2?)已@′e发|De布1+ˉ最?新|`?章¤[?节_&他抬手欲取银针,却被一股无形之力震开,针落地。
“隐形蛊虫。”他咬牙,“从通风口来的,带星气共鸣。”
温知夏一步跨到他身前,罗盘横于胸前,口中无意识默诵《撼龙经》:“龙行看水口,砂绕如环扣——”她旋身起腿,罗盘格斗术第一式“破煞回风”,掌缘劈向空中。一道透明虫影被击碎,溅出淡绿色黏液。
第二只从她耳后袭来,她反手一记“断脉绞”,罗盘边缘削断虫体。第三只首扑陆时衍后颈,她飞身扑挡,战术内袋被撕裂,一本巴掌大的薄册滑出,封面西个小字在闪电下清晰可见——青乌残卷。
陆时衍余光瞥见,瞳孔一缩。
温知夏顾不上捡,一脚将最后一只蛊虫碾碎。她迅速撕下一页手抄本,指尖划破,血滴落纸面,迅速画出一道“断星符”。她将符贴于陆时衍颈侧,血符瞬间发烫,皮下细线挣扎片刻,化作黑烟消散。
“他们要的不是尸体。”她喘息未定,声音冷得像冰,“是活祭。警校里有人己经被标记了。”
陆时衍扶着井盖站起,盯着她手中那页残符:“你那本……从哪来的?”
“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她将手抄本塞回内袋,指尖触到封面时,察觉到一丝异样——朱砂染色的边角微微湿润,像是有东西在纸页间爬动。
她没多想,将罗盘倒置,指针朝下,以“反寻龙法”切断星气连接。指针骤停,全场尸气凝滞。
雷暴的对讲机突然响起,声音断断续续:“知夏……信号被……屏蔽……警校……地下……震动……”
温知夏抬头,远处天际一道闪电劈下,映出云层中诡异的光晕——像是有无数细线在空中交织,构成一张巨大的星网。
她的胎记再度发烫,耳边响起断续的琵琶声,轮指轻挑,正是《惊鸿舞》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