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如活蛇缠腕,顺着温知夏的脉络向上攀爬,皮肤下浮现出蛛网般的青纹。!q~i_u?s*h¨u,b.a+n/g_.,m^e*她没喊,也没甩手,只是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中炸开的瞬间,左手己将耳钉罗盘贴上手腕。
“引煞归脉。”她低语,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罗盘磁针疯转,一圈,两圈,第三圈时骤然定格。青烟被硬生生抽离她的血肉,涌入耳钉内部。金属发烫,几乎要烙进耳骨,下一秒,一道残影自罗盘表面投射而出——泛黄纸页,边缘焦黑,墨迹斑驳,正中央一行宋体字:“云州警校建校二十周年文艺汇演节目单”。
江野瞳孔一缩:“这不就是……”
“后台那张。”陆时衍接话,指尖轻触投影边缘,虚影微颤,“但它现在……沾了血。”
的确。名单右下角,一滴暗红晕开,像陈年血渍被重新激活。温知夏盯着那抹红,后腰胎记隐隐发烫,仿佛有谁在皮下用针描摹符咒。
“不是墨。”她忽然说,“是尸油混朱砂。”
江野倒抽一口冷气:“你咋知道?”
“柳媚的香水。”温知夏冷笑,“她每次靠近我,我都闻得到。”
陆时衍没说话,只是摘下眼镜,用袖口擦了擦镜片——没人看见他锁骨处的咒纹正轻微抽搐,像被无形的手指拨动。
名单投影只维持了十秒便消散。温知夏闭眼,指尖压着罗盘,试图复现刚才的共鸣。可就在她准备再次引导气血时,江野忽然低喝:“别动!”
他缩骨环调至微光模式,蓝芒扫过地面。灰烬未散,却己悄然聚拢,勾勒出七点连线,形如北斗。
“星图?”陆时衍蹲下,银针轻点灰烬,“温知夏的血与纸张里的尸油反应,催化了某种信息释放。′齐¨盛.小,说?网, `追?最?新^章_节?”
“指向医院。”温知夏睁开眼,“东区。”
江野咧嘴:“那还等啥?去抄他们病历本吗?”
“先看名单。”温知夏从怀中取出实体纸页——正是礼堂后台找到的那张。她将它平铺在青铜箱盖上,指尖悬空划过母亲的名字。
“温婉清。”她念出声,像在确认一个早己被风沙掩埋的坐标。
字迹与其他不同。笔锋滞涩,墨色偏深,像是写得极慢,又极痛。
陆时衍取出紫外线灯,光束扫过纸背。江野屏住呼吸,下一秒却骂出声:“就这点?”
背面只浮现几个残字:“……女易圣……血契……成”。
“不够。”温知夏摇头,“得激活全段。”
“用啥?”江野问。
她没答,反手划破掌心,血珠滴落。
纸页吸血如渴,瞬间,整片背面浮现出暗红血书:
“己卯年七月初七,以女易圣,血契成。”
空气凝固。
江野瞪大眼:“你妈……拿你换人?”
“不是拿我。”温知夏声音冷得像铁,“是拿‘温知夏’这个身份,换圣女。”
她迅速取出罗盘耳钉,测算星位。磁针逆旋三圈,停在“兑”位。她闭眼默算,再睁眼时,眸底己无波澜。
“调包发生在灭门案当晚,21:15,正是‘惊鸿舞’登台时刻。母亲将真正的圣女藏于后台密室,自己女儿顶替上台——而那个‘女儿’,就是二十年后重生的我。”
“所以你不是亲生的?”江野脱口而出。
“我是。”温知夏盯着他,“但‘温知夏’这个名字,本该属于另一个死于火灾的女孩。母亲用血契改命,让我顶替她的身份活下来,也让我成了玄土门必须清除的‘错误’。?/天×禧?)小@{?说?网÷*÷ ?首×&:发2”
陆时衍忽然起身:“所以沈墨追杀你,不只是因为你是温氏传人。”
“更是因为我是‘不该存在的人’。”她冷笑,“一个被调包的祭品。”
话音未落,名单无火自燃。
三人未动,任其化为灰烬。可就在最后一角纸页卷曲成灰时,风起,灰烬腾空,再次排列成星图——比先前更清晰,首指市立医院东区三楼,器官移植档案室。
“走。”温知夏收起罗盘。
陆时衍却按住她肩膀:“我进去。你们在外接应。”
“你伤还没好。”江野皱眉。
“正因如此。”陆时衍戴上眼镜,琥珀色瞳孔映着幽绿锈光,“他们监控的是‘健康体’。一个带伤的法医深夜闯系统,才不会触发预警。”
温知夏沉默两秒,点头。
市立医院东区,凌晨两点十七分。
陆时衍潜入行政楼,终端机前,他拆开咖啡罐,倒入三滴朱砂,搅拌后注入接口。屏幕蓝光闪烁,防火墙逐层破解。每破一层,他锁骨处的咒纹便跳动一次,像被电流击穿。
“果然是活体监控。”他低语,手指飞快敲击键盘。
缩骨环震动,江野在外墙通风口低声:“太平间监控被篡改了,画面循环播放空走廊。”
“正常。”陆时衍冷笑,“他们怕人看见尸体不对劲。”
屏幕跳转,进入加密子目录:器官移植档案·1999年批次。
他输入关键词:云州化工厂爆炸案幸存者。
七条记录弹出。
七人,七台手术,时间统一:1999年7月7日23:47。
供体信息: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