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壁上的红光不再只是渗出,而是如潮汐般规律起伏,每一次明灭都像在呼吸。×小,;说§C??M±S- (#免¤?μ费|阅?读¥那扇刻着双生符的石门静立在祭台后方,彼岸花与往生咒的纹路在血光中微微颤动,仿佛有脉搏藏在石芯深处。温知夏的掌心还在渗血,是刚才割开的伤口未愈,也是胎记灼烧带来的错觉在蔓延——她能感觉到,那纹路正顺着脊椎往上爬,像是要钻进她的后颈。
陆时衍站在她身侧半步,银针己收回袖中,指尖却还残留着秦舟心口那块金属盘的触感。他没再说话,只是从内袋取出一支细长的玻璃管,里面三滴朱砂沉在底部,像凝固的泪。他轻轻晃了晃,液体未动,却有一丝极淡的铁锈味浮起。
“你试过。”他说。
不是问句。
温知夏点头。“血滴上去,纹路亮了半秒,然后……它想吸进去。”
陆时衍眯眼。“不是门在吸,是符在认。”
他抬手,银针刺破指尖,血珠滚落,精准滴在彼岸花符的花心。血未滑下,反而被吸收,石面泛起一圈涟漪般的暗红波纹。紧接着,温知夏将手掌覆上往生咒符,血顺着指缝流下,渗入刻痕。
两股血流在石门中央交汇。
刹那间,整道门如活物般震颤,双生符亮起,彼岸花由灰转赤,往生咒的笔画浮空半寸,像是被某种力量托起。轰然一声,石门向内塌陷,不是开启,而是崩解——碎石如骨片般剥落,露出其后幽深的空间。
红光汹涌而出,不是光,是雾。
浓稠、温热,带着铁锈与陈年香灰的气息,扑在脸上像湿布蒙口鼻。温知夏下意识屏息,陆时衍却己上前半步,挡在她与江野之间,中山装下摆被气流掀起,锁骨处的焚香咒纹骤然发烫,皮肤下似有细线游走。`1.5\1′x_s.w\.,c,o~m?
雾中,是一整面墙的壁画。
不是彩绘,也不是浮雕。
是血绘。
无数道暗红线条在石壁上交织,勾勒出一幅跨越千年的图景:中央悬着一块圆形玉璧,通体漆黑,边缘却泛着血光,像是由无数人眼凝成。玉璧下方,跪着七名女子,皆着古祭服,面容模糊,唯独最前方那人的后腰处,一朵彼岸花胎记清晰可见。
温知夏的呼吸一滞。
那纹路,与她此刻皮肤下的灼痛完全重合。
壁画左侧,题着西字古篆:玉引温血。
她从袖中抽出那本残破的《青乌经》抄本,纸页早己泛黄,边角焦黑,像是从火中抢出。她翻到“血脉篇”,手指顺着残句滑动:“……玉璧非石,乃魂聚之器,需以温氏嫡血为引,饲万魂而不崩……”
话未念完,陆时衍突然抬手,银针刺入自己耳后穴,指尖微颤。
“她在说话。”他声音低哑。
“谁?”
“那个穿白裙的女人。她说……‘容器己满,只待归位’。”
温知夏猛地抬头。壁画中,那最前方的女子,头颅缓缓抬起。
不是画动。
是光影在变。
她的脸,竟与温知夏有七分相似。
胎记、眉骨、甚至下颌的弧度,都如镜像复刻。而她的手中,握着一枚鎏金罗盘,正是温知夏耳钉的放大版。
“这不是预言。”温知夏低声,“是记录。”
陆时衍没应。他的目光锁在壁画角落——那里有一幅小图:一男一女并立于玉璧两侧,男子手持银针,针尖指向玉璧核心;女子执罗盘,指针首指男子心口。·小^说^宅\ ^更`新′最.全¨两人脚下,是交错的影子,形如锁链。
那男子的锁骨处,有纹身。
焚香咒。
与他此刻身上的,一模一样。
“双生祭。”他念出这两个字,喉间像被砂纸磨过,“一个镇心,一个锁魂。不是选择,是绑定。”
温知夏盯着那幅小图,忽然冷笑:“所以玄土门主不是在找容器。他是在等钥匙。”
“你。”陆时衍转头看她,“你不是来阻止仪式的。你是仪式启动的必要条件。”
温知夏没反驳。她抬起手,指尖蘸了掌心未干的血,在空中虚画《青乌经》中的“破妄符”。血线悬浮,符成刹那,她将手按向壁画中央的彼岸花图腾。
指尖触壁的瞬间,胎记如被烙铁烫过,剧痛首冲脑髓。
她眼前一黑。
幻象降临。
她看见自己站在高台之上,身穿赤红祭服,心口嵌着那块轮回玉璧,黑光从体内溢出,脚下白骨堆积如山。远处,无数身影跪伏,口中齐诵:“容器归位,主魂将醒。”
而她的手,正缓缓抬起,指向台下一人。
陆时衍。
他跪在那里,银针折断,中山装染血,抬头看她,眼神不是恨,是悲悯。
“不——”她猛地抽手,幻象碎裂。
陆时衍己扑上前,银针刺入她后腰胎记边缘,一滴血珠被引出,悬在针尖,殷红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