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雨生和段晴霁两个人落在最后面，一边大喘气一边互相给对方打气。

“别、别停下来，快到了。”

赤红色的跑道仿佛永远没有尽头，她只能听见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呼吸很重很沉，喉咙有种灼烧的痛感，两条腿像是捆着巨石一般，无论怎么用力仍旧拖动得很是缓慢。

尽头处，云雨生终于听到体育老师响亮的声音——

“五分十七秒！”

越过那道鲜明的白线，她终于停了下来，弯下腰大口大口喘着气，再抬头时，才发现身穿浅色衬衫的少年正懒散地靠在栏杆上望着她，不知道已经来了多久。

程千峪剃短了发，额角冷白，眉眼间仍是如同淬了冰一般的凌厉，漆黑的瞳仁深冷不驯，在对上她的视线时，却有了些温度。

云雨生就这样看着他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他的双手抄在黑色休闲裤两侧的兜里，神情疏懒，带着些许矜贵的傲气。

终于，那双红色NIKE在她眼前停下。

少年忽地弯下腰缓慢蹲下，云雨生怔住，低头看到的是他头顶一层黑短的发茬，还有半截白皙的后脖颈。

他的背依然是孤傲挺直的，凸起的骨骼形状很是漂亮，将浅蓝色的衬衫撑得十分有型。

他的手指很是灵活，几下就把她散开的鞋带重新捆好，只是他打的那个蝴蝶结，云雨生怎么看都觉得有些“潦草”。

“程——”她下意识想喊出他的名字，却又觉得有些难以开口，她从来没有这样认真地叫过他。

“程千峪，你怎么来了？”

少年站起身来，一下子高出了她不少，他微微低头，眼睑稍落。

“我偶尔，”他不易察觉地微勾唇角，“也会想知道小鹌鹑是怎么跑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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