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下午,年少的她隐隐约约明白了人生的重大课题——自由与不自由。
录取通知结果出来,云雨生根本不敢接电话,她不知道要怎么告诉程千峪和段晴霁,她不能遵守约定,和他们一起去首都了。
就算告诉他们,又能怎样呢?
她和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束光曾经穿破黑暗,给予过她温暖和慰藉。
可身处黑暗深渊的人,凭什么和闪闪发光的少年站在一起?
程千峪还有美好的未来,而她,已经没有了。
背负着许慧芬嘴里所谓的十八年养育之恩,还有路家那十六万的“债务”,她肩上这么沉,怎么可能追得上如风一般的少年。
八月底的一个雨天,她终于下定决心给程千峪打了最后一通电话。
“喂。”
不等电话那头说话,她已经自顾自说了起来,“我想告诉你,我的答案。”
程千峪有些意外,声音听上去难得有些紧张,“嗯。”
“程千峪,”她故作轻松,嘴角上扬着,眼泪却不受控地往下掉。
“我不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