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学而已，在盐溪上不也一样？”

云雨生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推开他，歇斯底里吼道：

“你不明白！”

他们不会明白的，他们怎么可能会明白呢？

那些在台灯下一边流泪一边握着笔计算的夜晚，那些她幻想了无数遍的未来。

全都毁了。

而罪魁祸首却用轻飘飘的一句“不就是一个大学而已”，就轻而易举毁掉她的所有努力。

许慧芬终于回了电话，语气一如既往的冷冰冰。

“是，我是改了。读师范大学多好，女孩子将来出来了当个教师，铁饭碗，多少人抢破头呢？”

“你哭什么，去首都要花那么多钱，留在盐溪，还能拿政府补贴，我不也是为你好。”

“这个家，还轮不到你说不愿意。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你那个死人爹在外面工程款都收不回来，日升要上个好一点的私立托关系还得花不少钱……”

……

云雨生的手无力垂下，不愿再听下去。许慧芬就那样擅自决定了她的人生，从她要念的大学到她未来要嫁的丈夫，全部都替她安排好了。

甚至连问都没有问过一次她的意见。

凭什么？

到底凭什么？

就因为她是女孩吗？

哪怕心里是那样憎恨眼前的人，云雨生还是哀求道：

“路霄，我求你，身份证还我好不好，我真的必须回去。”

路霄蹲下身来，“你妈已经从我家拿了十六万，你现在可是我家的人了。”

那语气，仿佛说的是今天他从菜市场买了一棵白菜一般，轻轻松松，没有任何起伏。

“你不信？你要不跟我回家问我爸去。”

云雨生缓缓摇头，彩礼，呵，彩礼，这两个字表叔明里暗里提了不少次，原来早就暗示过她了。

她被困死在盐溪这座小城，怎么也跑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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