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峪！

怎么会是他？

男人薄唇微动，冷冷吐出一句，“嗯，您说。”

明明看过那张冷漠的面孔无数遍，可这一眼又让她心头一颤。

六年了。

云雨生没有仔细数过，离开这座城市、离开这个人有多少个日夜。

明明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久到她已经很久没梦见过那个少年，可就只是刚刚这么一眼，云雨生心里突然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

她又将万劫不复。

程千峪还是一点也没有变，岁月只是让他那俊美的五官又凌厉了些，下巴上也多了一圈青茬。

那时候清冷俊逸的少年在她不知道的漫长时光中慢慢蜕变成高大英挺的男人。

手机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眉头紧蹙，单手将黑色丝质衬衫领口扯开了些，隐约露出里边坚硬的胸膛。

而后，他一边掏出根烟咬在嘴里，一边熟练地用打火机点火。

在那单薄眼皮下的漆黑眸子，和六年前一样，望一眼仿佛就要结冰。

她差点就要溺死在这片冰河里。

即使她甘之如饴。

在云雨生恍神的片刻，男人吐了口烟雾，对着手机那头沉声说了句，“我明白了，晚点我再联系您。”

她近乎痴迷地盯着程千峪，在脑海里轻轻抚摸着他那淡漠的双眸和清晰的下颌线，直到他挂了电话，似乎是不经意才瞥到一边的她。

“抱歉。”

他冷声开口，“请问高一五班怎么走？”

在很多个失眠的夜里，云雨生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和程千峪会如何重逢。

然而，和她设想过的各种重逢场景都不一样，此刻的程千峪，看着她的眼神就像看待一个陌生人一样，没有任何感情。

哪怕是怨恨都没有。

好像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故事。

云雨生心头很乱，不知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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