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忽然涌上一种无法说清的感受。
欲念肆意疯长。
“你这样哭,是想要我亲你?抱你?还是——”
傅屹瞻顿了下,从喉咙里缓慢吐出三个字:“上、了、你。”
在此以前,许知月不是没听他说过比这粗俗百倍的话,可从来没有哪一次,比现在更让她满心屈辱与难堪。
有什么东西在这一瞬间轰然倒塌,隐忍的泪随之“啪嗒”一下跌落。
少女一手捂着脸,另一手用力猛推了他一把,起身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猝不及防被她这么往后推了一下,男生一屁股跌在地毯上,尾椎骨撞上身后的懒人沙发。
那双猫儿一样慵懒的浅褐色眼珠里掠过片刻的错愕,他神情微怔,大脑一片空白。
追上去?
还是,就这么让她走?
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完全没过脑子说了那样的话后,傅屹瞻摸了摸鼻子,耳根迅速染上红晕。
疯了。
他绝对是疯了,居然对许知月这种土包子说出那种话。
未免也太饥不择食了。
少年只觉脸上烧得厉害,火气半点未降,心头却懊悔得厉害,以至于全然不知所措了。
完蛋。
小结巴不会生气了吧?
以前哪怕被他欺负得再狠,她也从来都不哭的。
可他刚才,分明看见她满脸的泪……
傅屹瞻胡乱想了好一会,才终于站了起身,掀起眼皮睨了角落里那只正绕着圈追自己尾巴的蠢狗一眼。
都怪它。
没事招惹小结巴干嘛?
这下好了,真把她弄哭了。
“……蠢东西。”
也不管小狗能不能听懂,少年自顾自做了决定,“你惹的祸,不把她哄好,以后罐头也别吃了。”
*
这个晚上,大概是许知月来到傅家以来哭得最撕心裂肺的一次。
被推着匆匆忙忙成为“大人”之后,生性/爱掉眼泪的她大哭的次数其实并不多。再难过,最多也是偷偷躲在被窝里蒙着头无声流泪。
只有这一次,少女一路狂奔着出了傅宅,脚下踩了双棉拖鞋在柏油马路上漫无目的晃着,毫无形象任由眼泪簌簌往下。
她的心头特别乱。
分不清是气愤还是羞恼,亦或是委屈难过更多点。
一直以来,许知月都将傅太太看成自己的再生父母,把恩人的儿子——傅屹瞻当成一个被惯坏、不懂事的小孩。
他被溺爱得有些无法无天,需要有人时刻在身后追着他、哄着他。
而她不介意来当这个“保姆”。
至于神婆说的那些完全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话,许知月半点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