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的背影终于越来越模糊,甚至完全消失不见。2023txt.com而那个孤单的身影慢慢蹲下去,从地上默默捡起那些跌散了的手机残骸,颤抖收好,惆怅而落寞的转身离去。
一想到如上场景的发生,我的眼睛里,涌进去的就好像不再是泪,而是从心里滴出来的血。
胸口又闷又痛,像被重锤狠狠敲过,像被巨石用力碾过。仿佛在这一刻,生命于我只不过是一副会呼吸的躯壳,而我的灵魂,早已经痛到失去知觉,在麻木和窒息中,回望过去,泪雨滂沱。
即使我那样的伤了宁轩,他还是没舍得把我从他心里丢弃掉;尽管我如此的负他,他还是修好手机将我的照片保存下来,哪怕是经过这么多年我的杳无音信,哪怕再深情痴情的男子也早该移情别恋,哪怕对我他已分不清究竟是爱多些还是恨多些,可他终究是没舍得将我从他心底里抹去。
他居然将我的照片一直存在手机里。他居然这样的折磨他自己!
恍然中,我听到它比叫我:“苏雅,你没事吧?”
我看向她的脸,把焦距从茫然的冥思中调回到阳光普照的现实里。可视线依然模糊。安比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我竟怎么也看不清那对眼睛到底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
安比说:“苏雅,看你这点出息!我还没开始发问去探寻你那点往事呢,你至于哭得就跟肾炎犯了似的吗!水崩了一样!”
我从包里翻出面巾纸,胡乱的抹着脸,又擤了擤鼻涕,不甘的嘟囔着:“可我这是泪崩,不是尿崩,扯不到肾上去,谢谢!”
安比不置可否:“对你来说没区别,况且大范畴来说都是水崩!”不等我还嘴,她紧着又说:“哭都堵不住你的嘴!都肾炎了还一句亏都不吃呢!真受不了你!”
我的眼泪差点又让她给逼出来了!我冤不冤,无端端的被她在脸上硬给移植个排尿系统的生殖器官,然后嘴巴上还一句话都不让说,她凭什么那么黄世仁!怎么就这么把我当白毛女!
我说:“安比,你够狠的,我都这样了,你还刺激我!”
安比说:“苏雅,其实我是为你好,我这叫崩溃疗法,就是让你疼到极致,这样以后你就再也不会疼了!”
我没好气的说:“呸,崩溃你个头!那要这么说,饿到极致还都不知道饿了再也不用吃饭了呢!你试试,几天就饿死你!”
安比忽然嘻嘻笑起来:“这状态,不错不错!我啊,最不会用软话安慰掉眼泪的人。我觉得每个人的眼泪都很贱,你越劝,泪疙瘩就越掉得勤奋。所以遇到谁哭,我不劝,我都采用刺激的手段去给他疗伤。以毒攻毒。效果不错,百试百灵。看,你这不是绝地复活又来精神了吗!”
看着安比,听着她的话,我心里,悄然之间,变得很温很暖。
安比无比凝重的看着我:“苏雅,做人可得讲诚信!”
我点点头:“好,我既然答应你会告诉那些我之前的事,就一定做到有问必答。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不能学给除我之外的第三个听!不然的话你就便秘一辈子生生世世长痤疮!”
安比一脸恨意:“苏雅,你丫比我还缺德!成,不说就不说,我们搞情报的人都是有职业道德操守的,你就算不嘱咐我,我的专业操守也会让我时刻守口如瓶!”
听到一个八卦爱好者大言不惭的说她为人一点都不三八,我觉得我很崩溃。我说:“安比,我不信你,你的操守和我的眼泪一样贱。你还是给我立个毒誓吧!”
安比恨恨的竖起手指,天打五雷轰的乱说一气后,气咻咻问我:“这回可以轮到我问你问题了吧!”
我点头,说:“好,问吧。”
第四十九章
安比喝口水润润嗓子,然后问我:“你和二老板以前是恋人?”
我点头:“是。”
她又问:“什么时候的事?”
我老实回答:“六年前。”
安比惨叫一声:“靠!你真无耻!六年前,你倒是到了饥渴的适爱年龄了,可惜了我们二老板,六年前还是个嫩雏儿呢吧。你真禽兽!为了你的为人很禽兽苏雅我很崇拜你!”
我冷汗狂流----
安比问:“然后,你们分手了?”
我答:“对。”
她问:“你们俩以前感情很好?”
我点头:“非常好。”
我以为她接下来会问我:“那你们为什么还会分手。”可是我料错了。
一个正常人永远无法根据上一句话去预料一个情报人员出身的八卦从业人员,从她嘴里将说出的下一句话会是什么,会是怎样一番逼人面红耳赤羞愤难当的变态歌词。
安比挤眉弄眼一脸龌龊的问我:“你们做爱了吧?”
我像练功的高手突然走火入魔受到严重内伤一样,气梗在喉,呼吸不畅。
在我快把自己囧死之前,我很做人要守诚信的艰难无比的点了下头。这下头点得我脑顶冒烟口干舌燥。我端起水杯很凶猛的大口大口灌着水。
安比立刻嚎叫起来:“哇靠!呃,不对不对,是哇塞!我靠!苏雅,不得不说你的确是只禽兽!那么小的孩子你都不放过!你快跟我说说,不到二十岁的男孩子,能力到底怎么样啊?持久吗?有力度吗?会有欲仙欲死的感觉吗?你们有没有食髓知味不停的做啊做啊?啊对了,你们尝试过多少种姿势?哪种姿势最销魂?拜托你跟我说下哈,我对这方面的情报比较匮乏!”
我实在没能忍住,含在嘴里的一口水全都向前喷了出去。安比的前襟立刻变得濡湿一片。
我看着她,讷讷说:“不好意思,你杀伤力太强,我自控力太弱!”
安比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恨恨的哼唧:“苏雅,把衣服给我脱了,我要跟你换着穿!”
我把当年和宁轩分手的经过和安比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安比听完,张大嘴巴,吃惊无比的看了我好半天后,才喃喃的说:“原来你原来叫苏雅,原来他原来叫宁轩!原来他原来不叫程海!”然后语气忽然变得高亢,“天啊!你们俩之间这一切,实在是太狗血了!太穷摇了!太苦情了!太旧社会了!我们二老板,我是说宁轩,他知道你为什么和他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