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啥呀！年纪大了，穿啥都一般了，一脸老褶子。”

“哪里年纪大，我看您有四十？”

“哎呀我天！你这丫头可真会说话，我都快五十五了。”

虞音嗨呀一声：“真看不出来，说您四十我都怕说多了。”

大妈被哄得眉开眼笑：“你多少给我便宜点，我就拿着了，回去我给你介绍几个小姐妹，你不就赚回来了吗？”

“您可太会讲价了，行，那您多给我介绍几个。”

最后便宜了五毛钱，大妈拿着袋子高兴的走了。

于长林笑着说道：“没看出来，你还挺能说，给大妈哄得这个开心。”

“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钱是个好东西，用几句话就能多赚钱，说点好的当然不吃亏。”

想当初她也是被人哄着的，从来没有这么大批量的做过衣服，找她设计做衣服的，不管多有钱，都要老老实实的排队。

哪里需要像现在这样，就因为五毛一块的，说的口干舌燥。

于长林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只说：“何必那么辛苦。”

虞音知道他想说，她是个女人，完全没必要这么辛苦，找个合适的男人结婚，在家里做饭洗衣，不需要大冬天出门受苦。

这是这个时代固有的思想，就连棉纺织厂裁员，多数下岗的也都是女工。

她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改变现在人的想法，或许她有一天有了足够的钱，可以开一家服装厂，让想出来工作，或是不想窝在家里相夫教子的女性们有个不被歧视的小空间。

虞音很庆幸自己的奶奶不是重男轻女的，要不然她的童年苦难会更多，也庆幸在她长大以后，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没有因为性别而被轻视。

于长林察觉自己有些失言：“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自己赚钱很厉害。”

没等天黑，刚才买衣服的大妈就带着三四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大妈，一起欢欢喜喜的走了过来。

“就是这丫头。”

要不是她们脸上带笑，虞音都要以为她衣服出了什么问题，大妈带人来找茬了。

“确实比我在供销社买的那件好看，就是不知道料子穿着有没有人家的舒服。”

虞音把衣服的扣子解开：“随便试，咱们合适了再买。”

七几年，布料稀罕，供销社的衣服和鞋子都是不给试的，只有付了钱才让你试，现在可以试，偶尔有的也是不给试。

虞音要是想哄人，太简单了，她本来就嘴甜，再以消费者的思维看衣服，还有学着现代的行话，几个大妈被哄得晕头转向。

“真有这么好看？”

“好看，穿着年轻好几岁，整个人都精神了。”

“真的？”

她转头问旁边的人，那人也点点头，她彻底信了。

一共四个人，买了四件外套，两条裤子。

“她都抹了五毛钱，我们买这么多.....”

“那肯定都一样呀！喜欢的话，各位婶子帮我宣传宣传。”

“你这丫头就是赚钱的料，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