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铭想到一种动物——蜗牛。

他轻笑，“皎皎，可你叫我阿铭。”

——皎皎，可你叫我阿铭。

这句话就像一句魔咒，叶皎抬眸，似是赌气似是倔强，“我总不能叫老公吧。”这话在狭小黑暗的车里，竟有种娇嗔的味道，周时铭用一种近乎偏爱宠溺的声音，带着淡淡似有若无的京腔，像韩剧里每一个表白的情节，“也不是不可以。”

叶皎感觉自己再待下去就要被吃干抹净了，她双手环抱，别过头。

每当夜幕降临，燕京城就亮了起来，整个城市变成了灯的海洋，长安街上华灯初上，川流不息的汽车灯光闪烁，有种“疑是银河落九天”的错觉。

叶皎落下窗户，冷风吹在脸上，她闻到了一种烟火气。

“别落了，冷。”周时铭今夜格外温柔，其实他一直都这么温柔，叶皎一直都有种他这份温柔是不是对女人都这样的错觉，直到他说，“皎皎，这么多年，我只有你，我只想要你。”还有什么比一个男人平铺直叙直白地表达情/欲更令人心动呢，要是有，叶皎想，那一定是此刻周时铭星辰般的眼睛。

就试试吧，哪怕飞蛾扑火也好，哪怕鬼迷心窍也好。

哪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好。

还能怎么办呢，她已经遇见了这么惊艳的他，他给了她所有的偏爱和温柔，她还能怎么办呢。

车载蓝牙这时响起了叶皎最喜欢的歌。

“祈求天父做十分钟好人，赐我他的吻如怜悯罪人。”叶皎转过头，在一个红灯路口，她轻轻覆上周时铭的唇。

他的唇带着浅浅烟草气，又沾上点冷气，叶皎看见他眼里闪过错愕，但瞬间盈满的笑意更甚，他单手循着车开到路边，打开双闪和暖气，他食指和拇指嵌住她的下巴，不可自抑地加深了这个吻。

他们就这样在燕京的夜晚相拥接吻，仿佛周围的华灯出彩都成了点缀，月光的朦胧又为这辆停在路边的黑色路虎增添几分柔和。

在浓浓的夜色中，叶皎沉醉在周时铭的吻里。

她已经不记得他们吻了多久，叶皎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她想：那就这样吧，哪怕不能呼吸，哪怕清醒地看自己沉沦，哪怕她好像真的无法自拔地爱上他了。

在叶皎已经做好被吻挂的准备时，周时铭温柔地放开了她，她不敢看他的眼睛，羞得一塌糊涂垂着头，他被她的模样逗得大笑，带着浓浓京腔，他说：“皎皎儿，不会可以学。”说着，拇指在唇上轻抚，叶皎瞪大眼，还没开口就落入一双晶亮的眼睛，到嘴边的话一下就顿住了，等到叶皎反应过来的时候，周时铭已经重新发动车子离开了。

“你你你你！”

“你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