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长水,此时心中已然有一些底气,
他笑着继续劝说着宁城:“全国上上下下,还有谁与皇上、皇太后有如此深的关系呢?
卫沧海,可是卫明卫伯爵的独子啊,就算他犯下了滔天大罪,
皇上作为他兄弟表哥,真的会舍得杀他吗?当然不会。
但皇上也不会坐视不管,毕竟他老人家,还要维护朝廷的威严和公正。
但皇上也不会,因为卫沧海是皇亲国戚,而轻易放过他,卫沧海身上的爵位,可能保不住了,
而且这件事是,皇上亲自交办给您宁大人的,如果您将这件事,查得越是清楚,
越是认真,那么卫沧海的问题。就会暴露得越多,
皇上处理起来也就越为难,清官还难断家务事,想必皇家也是如此,您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崔长水目光锐利地盯着宁城,露出了金灿灿的大门牙,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
宁城点了点头,并回应道:“也许确实是这样。”
听见这他继续说到:“宁大人。您可能还不知道,小民不妨跟您透露一二,
皇上这三年,可是从未离开过京城,昨夜突然就与,圣母皇太后一起,
还是连夜动身,摆着銮驾一同,前往去了木兰围场狩猎,
皇上为什么会如此!就突然就离了京,宁大人您有,仔细的思量过吗?”
宁城心中发笑,面色却不带一丝表情地说道:“你说说看。”
就见崔长水,从椅子上站起身形,他的眼神充满自信,言辞凿凿地说到:“小民也做过一些小官,
所以才敢斗胆进言,小民以为宁大人应该把握好两种分寸。”
随后抬起手,伸出了两根手指,仿佛在故意强调着重要性。
“这其一呢,就是在查清卫沧海的过错时,一定要适可而止,千万不要搞得皇上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的尴尬程度。”
宁城微微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嗯。”
他的目光有些戏谑,始终停留在崔长水身上,
只见崔长水继续踱步,意味深长地说道:“更重要的是,宁大人要把握好皇上的心思,
不要给皇上出难题!倘若宁大人既能够,帮助皇上惩处腐败,又不至于伤及皇亲国戚的性命,
那皇上他老人家日后,必定能够更加的重用宁大人。”
崔长水看着椅子上的宁城,似乎还在犹豫,继续说道:“倘若宁大人,非要皇上付出大义灭亲的代价,那试问皇上的心里会好受吗?
可能现在没事,您就不怕,可万一某一天,皇帝他老人家后悔了,回味起了,难道他不会怨恨吗?”
宁城此时心中明白,面前夸夸其谈的人,不过是个小角色罢了,
长在脑袋上的眼睛,只能看见水面上的浮标,只有长在心里的眼睛,才能看见水底下到底是大鱼还是小鱼,
面前的人,与其他的人懂什么???
宁城继续调戏这人,继续装作糊涂的说到:“是啊,本官却认为皇上委派本官,全权处理这两起案件,已经表明了皇上的决心了。”
崔长水,见状继续蛊惑地说道:“没有查证的事情,皇上他老人家,还不能确定卫沧海,所犯的罪行有多严重。
谁知道皇上,是否也是,想要通过此事来看看,宁大人的忠心呢?”
宁城却反驳道:“恪尽职守,就是本官对圣上的最大的忠心。”
崔长水听到此处,一挥袖袍,面色一变,骤然说道:“那恐怕也不尽然!莫非,非得杀了皇上的表弟,
才能表现出宁大人的忠心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所谓的忠与不忠。还是要看皇上心里的评价,那是皇上说了算的。
再退一万步说,就算皇上一狠心杀了卫沧海,难道还会诛灭他的三族吗?
以后卫沧海的亲属还在,他们日后整死你还不容易吗?
您就不怕,万一哪一天你失宠了,皇上对你不满意,随便找个其他的理由,
把你一脚踹开,甚至将你处死,试问还有人会在朝中帮你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