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缓缓地,从御案上站起,
背负双手,迈着四方步,步伐稳健地走下台阶,径直走向李侍尧。
他停步在李侍尧身旁,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威严:“平心而论,他们弹劾你的这些理由,条条都能站住脚!”
说着,胤禩弯下身,拾起地上的一份奏折,递到李侍尧面前。
李侍尧颤抖着手接过奏折,低头仔细阅读起来,只见他额头冷汗淋漓,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胤禩继续说道:“你看看,他们指控你约束不力,军纪松懈,尤其在云南当地,赌博场所和妓院到处都是。”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在李侍尧的心坎上,
李侍尧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的手紧紧握着奏折,似乎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胤禩接着说:“他们还指责你自视甚高,不听劝告,对政务了解甚少,
甚至认为你连总兵参将,这样的职位都难以胜任,更不用说统领云南的军政事务了。”
胤禩的话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李侍尧最后的防线。此刻的他,已将头深埋于地,全身颤抖不已,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尊严和勇气。
就在这时,胤禩走到了他的正前方,坐在台阶之上,悠然自得地拿起几颗荔枝,随手扔在李侍尧的身旁。
胤禩此时的面容,已经变得和缓下来,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不就是几百个弹劾嘛?你如此紧张干什么?”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以为意的态度,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弹劾的数量。
接着,胤禩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更何况,他们弹劾你,其中大部分人不过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罢了。”
李侍尧听后,心中一喜,连忙捡起地上散碎的荔枝肉。
然后,叩响头向胤禩谢恩,并颤巍巍地吃起了,胤禩赏赐给他的荔枝。
李侍尧低着头吃着,不敢直视圣主,他的耳朵却竖得高高的,仔细聆听着胤禩接下来要说的话。
胤禩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用手指轻轻敲打着腰间的玉牌,
缓缓开口道:“他们不过是对朕与雍亲王允禛,一同商讨的新政感到不满罢了。
都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孽畜,背地里偷偷议论朕,还指责朕。
他们认为朕的,新政中的‘火耗归公’政策只是为了聚敛钱财而已。哈哈!”说完,胤禩大笑起来。
随手又丢给李侍尧几颗荔枝,然后笑骂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李侍尧泪流满面,激动地说道:“奴才无能,奴才请求辞去,云南巡抚兼任兵部侍郎的职务。”
胤禩面色一变回答道:“胡说!”
"圣主不能因为奴才,连累了您的一贤名啊!”李侍尧磕头如捣蒜。
胤禩从台阶上站起身来,一步步走下台阶,来到李侍尧面前,
伸出手,将李侍尧扶起身来。李侍尧作为一个身高九尺的男儿,此刻也不禁感动得热泪盈眶。
胤禩自信的说道:“朕被你连累?你连累什么?这天下都是朕的!
朕推行新政,不知背后有多少人骂朕,但朕不在乎!照你这样子,
被这些背后的议论,所左右了自已思绪,那咱们君臣,也就都不要活了!”
他喘了口气,继续道:“不错,你办事是冲动了些,又是抬旗得到的身份,
但朕当年做廉亲王时,就一直提拔你,你也一直跟着朕,这么多年了,
有人说朕任人唯亲、酷爱监生和酷吏,真是可笑至极!”
胤禩说着说着一抖袍袖,就将手中最后一颗荔枝,摔得粉碎。
他怒视着李侍尧,大声道:“TMD朕不任人唯亲,难道要任人唯疏不成?
非要弄得像,大明朝的崇祯皇帝那样,臣子们全都不听话,处处与皇帝作对,把国家折腾灭亡了不成?
但他们别忘了,朕可不是明朝的崇祯!朕是当了几十年的皇阿哥,
水里进火里出,六部办差,各省民间,乃至朝野上下,贤德远播,无人不知的八贤王!当今的明主。
朕要是果真,如此糊涂,高宗仁皇帝也不会,在众多阿哥中,唯独将皇位传给朕一人!
朕早已看透了这些佞臣,怎会轻易上他们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