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碾过南疆的界碑时,轮胎卷起的红土突然变成墨绿色,沾在挡泥板上,竟冒出细密的泡沫——是瘴气林的毒液!小望的铜铃“嗡”地一声震颤,铃身的三灵纹泛着诡异的绿光,映出前方弥漫的瘴气:“地脉灵体说,这瘴气里混着毒煞的‘蚀骨涎’,能把玄铁化成水,连龙鳞粉都挡不住!”
我立刻摸出爷爷笔记里的“避瘴丹”,是用秦岭的龙涎香和归墟的玄沧龙鳞粉炼的,丹面刻着细小的符文,接触到瘴气就冒出白烟。*e*z.k,a!n?s`h/u-._n¨e·t\“快含着!”我往白灵和老油条手里塞丹药,自己则将一颗捏碎,粉末在车头凝成道淡金色的屏障,挡住了扑面而来的腥臭味。
老油条含着丹药,说话含混不清:“胖爷我算看明白了,这煞气是按五行来的!血煞属火,尸煞属土,火煞属火,毒煞……估摸着属木,专啃花草树木!”他突然指着路边的灌木,叶片背面爬满了绿色的虫子,翅膀薄得像蝉翼,正往我们的车窗上撞,“这就是飞蛊?看着跟扑棱蛾子似的,就是不知道咬不咬人!”
飞蛊的口器泛着黑绿色的光,落在金色屏障上,瞬间化作脓水——避瘴丹的粉末果然管用!白灵的玉佩突然飞向瘴气深处,红光在前方聚成个光点:“白衣姐姐说,万蛊窟就在前面的‘迷魂谷’,谷口有座竹楼,是三百年前镇煞司的‘清瘴卫’住的,现在竹楼的柱子上爬满了飞蛊,楼里的清瘴符肯定被啃坏了!”
迷魂谷的入口被层厚厚的瘴气笼罩,像道绿色的帘子。竹楼的轮廓在瘴气里若隐若现,檐角的铜铃早就被飞蛊啃成了空壳,随风发出“呜呜”的声响,听得人心里发毛。
“先把竹楼的飞蛊清了!”我往竹楼的方向撒了把安魂花粉,花粉在瘴气里炸开,化作金色的光雾,飞蛊接触到光雾,纷纷坠落在地,“清瘴符应该在竹楼的正厅,得找到它才能知道万蛊窟的封印情况!”
老油条举着工兵铲冲进竹楼,楼门“吱呀”一声塌了,扬起的灰尘里混着飞蛊的翅膀:“胖爷我来给它们开个‘花粉派对’!”他往房梁上扔了包安魂花粉,金色的光雾在楼里弥漫,飞蛊像下雨似的往下掉。
正厅的供桌上果然摆着块残破的木牌,上面刻着清瘴符的符文,己经被啃得只剩一半。木牌下面压着张泛黄的纸,是清瘴卫的日记:“万蛊窟的毒煞开始躁动,竹灵说它在啃地脉珠的木属性精气,珠体上的裂纹越来越大,清瘴符的灵力快撑不住了……今日发现飞蛊能穿透竹墙,看来得用自己的血肉当诱饵,把它们引到焚心沙漠,让火煞和毒煞互相牵制……”
日记写到这里戛然而止,纸页上有黑绿色的污渍,是飞蛊的毒液。我摸着纸页上的褶皱,能想象出最后一位清瘴卫的决绝——他用自己的血肉当诱饵,把飞蛊引向西域,为万蛊窟的封印争取了三百年时间。
“他成功了。”小望的铜铃贴在日记上,铃身的三灵纹泛着柔和的光,“地脉灵体说,清瘴卫的魂魄化作了竹灵,现在还在迷魂谷的竹林里,用自己的灵力加固屏障,挡住飞蛊。”
窗外的竹林突然发出“沙沙”的声响,竹枝往竹楼的方向倾斜,像是在鞠躬——是竹灵在向我们致意!白灵的玉佩映出竹林深处的景象:无数根竹枝缠绕成道屏障,上面沾着飞蛊的尸体,屏障后面,万蛊窟的入口正在冒墨绿色的瘴气,瘴气里有藤蔓的影子在蠕动——是毒煞的本体!
“毒煞的本体是株‘蚀骨藤’!”白灵指着影像里的藤蔓,“白衣姐姐说,它是被毒煞同化的地脉灵体,三百年前被清瘴卫用玄铁锁链捆在万蛊窟的石壁上,现在锁链肯定被藤蔓啃出了裂缝!”
守脉令突然发烫,背面的地脉图上,万蛊窟的位置亮起刺目的绿光,比焚心沙漠的红光更诡异:“看来这蚀骨藤比火煞更麻烦。”我把日记折起来塞进怀里,“地脉珠的木属性精气快被它啃光了,得尽快去万蛊窟!”
竹灵突然往竹林深处退去,让出条通路,竹枝的断口处渗出金色的汁液——是它们在用自己的灵力铺路!我们顺着通路往万蛊窟走,脚下的竹叶软绵绵的,踩上去没有声音,显然是竹灵特意铺的,怕惊动毒煞。
万蛊窟的入口是个巨大的溶洞,洞口的石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藤蔓的尖端泛着黑紫色,正往洞外蠕动。溶洞里传来“咔嚓”的声响,是毒煞在啃地脉珠!
“就是这里!”小望的铜铃响得急促,铃身的三灵纹映出溶洞深处的景象:地脉珠被无数根藤蔓缠绕着,珠体上的裂纹己经扩大到一半,绿色的精气顺着裂纹往外涌,被藤蔓吸进蚀骨藤的主干!
蚀骨藤的主干上长着张人脸,眼睛的位置是两个黑洞,正死死盯着洞口的方向,显然己经察觉到我们的到来。?山′叶¢屋· *免.肺/跃_毒/它突然发出尖锐的嘶鸣,藤蔓像鞭子似的往洞口抽来,尖端的黑紫色毒液在空中划出弧线,落在地上,将岩石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胖爷我来会会它!”老油条往藤蔓的方向扔了捆炸药,“让它尝尝‘开花’的滋味!”
爆炸声中,藤蔓被炸断了几根,墨绿色的汁液溅在地上,冒出刺鼻的白烟。但断口处很快又长出新的藤蔓,比之前更粗,上面还长着细小的倒刺,显然是毒煞在反击!
白灵的玉佩飞至地脉珠的上方,红光在珠体上凝成道屏障,暂时挡住了藤蔓的缠绕:“白衣姐姐说,蚀骨藤的弱点在主干的人脸眉心,那里是毒煞的核心!但眉心被层硬壳包着,得用玄沧的龙鳞粉和幼龙的龙晶焰才能炸开!”
幼龙突然从溶洞顶部的缝隙里钻进来,龙晶焰在它嘴边凝成道火球:“它说龙晶焰能烧断藤蔓!”火球射向蚀骨藤的主干,藤蔓果然缩回了些,人脸的黑洞里喷出更多的毒液,却被龙晶焰的热浪蒸发。
我摸出玄沧的龙鳞粉,往火球的方向撒去,粉末在火焰中炸开,化作金色的火星,落在蚀骨藤的主干上,硬壳果然冒出白烟,出现了细小的裂缝!
“再加把劲!”我往裂缝里滴了滴心头血,守脉令的金光顺着血液往裂缝里钻,蚀骨藤发出痛苦的嘶鸣,主干剧烈摇晃,缠绕地脉珠的藤蔓松动了些。
竹灵突然从溶洞外涌进来,无数根竹枝往蚀骨藤的主干缠去,用身体挡住藤蔓的抽打:“地脉灵体说,它们要缠住蚀骨藤,给我们争取时间!快攻击眉心的硬壳!”
竹枝被毒液腐蚀的声音此起彼伏,绿色的竹屑落了一地,却没有一根竹枝退缩。老油条趁机往硬壳的裂缝里塞了个炸药包:“胖爷我这就给它开瓢!”
爆炸声中,硬壳终于裂开,露出里面墨绿色的核心,是毒煞的本体!核心里嵌着块白色的骨头,是三百年前清瘴卫的指骨,上面还沾着清瘴符的粉末——原来清瘴卫当年是用自己的指骨当载体,把清瘴符的灵力注入毒煞核心,才暂时压制了它!
“是清瘴卫的指骨!”我望着那块发白的骨头,突然明白日记里的“血肉当诱饵”是什么意思——他不仅引走了飞蛊,还把自己的指骨留在毒煞核心,用最后的灵力困住毒煞!
蚀骨藤的主干突然疯狂摇晃,核心的墨绿色汁液往外喷涌,显然是毒煞在做最后的挣扎。地脉珠的裂纹越来越大,绿色的精气喷涌而出,大部分被藤蔓吸收,却有一小部分顺着溶洞的缝隙往洞外飘去——是竹灵在引导精气流向迷魂谷的竹林,用它们的身体净化毒煞的邪气!
“不能让它吸收精气!”我往地脉珠的方向扔了块守脉令的碎片,碎片在珠体上炸开,金光将绿色的精气包裹起来,暂时不让藤蔓吸收,“清瘴符的符文!谁记得完整的清瘴符怎么画?”
老油条突然指着竹楼供桌上的木牌:“胖爷我刚才记了半张!剩下的……”他突然拍大腿,“清瘴卫的日记最后一页!上面画着符尾的纹路!”
我立刻掏出日记,最后一页果然有清瘴符的下半部分!白灵赶紧将两半符文拼在一起,完整的清瘴符在红光中浮现,符文的线条泛着金光,与守脉令的光芒产生共鸣!
“用竹灵的灵力当墨!”小望的铜铃响了起来,溶洞外的竹枝突然往符纸的方向弯曲,绿色的灵力顺着藤蔓往符文里流,清瘴符的光芒越来越亮!
蚀骨藤似乎知道我们要做什么,突然放弃攻击,所有的藤蔓都往核心的方向收缩,像要把自己裹成个球,显然是想带着毒煞的核心钻进地脉珠的裂缝,顺着地脉逃到其他地方!
“拦住它!”我举起清瘴符往核心的方向扔去,幼龙的龙晶焰和玄沧的龙鳞粉同时跟上,在符纸周围形成道金色的火墙,将蚀骨藤的主干困在中间!
清瘴符落在核心的裂缝上,符文的光芒瞬间融入毒煞的本体,蚀骨藤发出凄厉的嘶鸣,主干开始枯萎,墨绿色的藤蔓纷纷掉落,化作脓水渗入地下。
地脉珠的裂纹渐渐缩小,绿色的精气不再喷涌,重新被珠体吸收。蚀骨藤的主干彻底枯萎,只剩下核心的硬壳,被清瘴符的金光包裹着,渐渐沉入地脉珠的裂缝,被珠体永远锁住。
竹灵们发出欢快的嘶鸣,绿色的灵力顺着地脉往溶洞外流去,迷魂谷的瘴气渐渐散去,露出了湛蓝的天空。幼龙落在地脉珠旁边,龙晶焰的光芒轻轻抚摸着珠体,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地脉。
老油条瘫坐在地上,往嘴里灌着水,水顺着嘴角往下流,在地上长出细小的青草:“胖爷我这口水算是没白流,还能给南疆的地脉添点绿。”他突然指着溶洞顶部的缝隙,“你们看那是什么?”
缝隙里卡着块青铜镜的碎片,上面刻着镇煞司的徽章,显然是清瘴卫当年留下的——是镇魂镜的最后一块碎片!碎片刚一接触到我的镇魂镜,就自动飞过来融合,镜面的光芒突然暴涨,映出中原的地脉全貌:洛阳、秦岭、归墟、西域、南疆的光点连成个完整的五角星,三灵守护阵终于完全激活!
守脉令在掌心发出温暖的光芒,背面的地脉图上,所有的红光都己熄灭,只剩下五角星的金色光芒在流动,像条生生不息的地脉长河。_a-i/l+e·x^i?a*o~s_h`u_o~.\c¢o?m′
但我知道,这不是结束。镇魂镜的镜面映出遥远的北方,极寒之地的冰川正在融化,冰面下有幽蓝色的影子在蠕动——是“寒煞”!爷爷的笔记里最后一页写着:“寒煞藏于极北冰原,三百年一轮醒,待五星阵成,方能动。”
原来三灵守护阵的激活,反而唤醒了极北的寒煞!这才是爷爷笔记里没说出口的秘密——五行煞气相生相克,镇压了前西个,最后一个才会真正苏醒,等待着三百年后的血月,与其他煞气的残余力量合二为一!
小望的铜铃突然指向北方,铃身的三灵纹泛着幽蓝色的光:“地脉灵体说,极北冰原的地脉灵体是‘冰灵’,它们正在用身体加固冰面,防止寒煞出来,但冰灵的数量越来越少,冰面的裂缝己经能塞进拳头了。”
白灵的玉佩映出极北的景象:冰川下有座冰封的古城,城墙上刻着寒煞的符文,城门的位置有个巨大的冰窟窿,里面冒出的寒气能冻结空气——是寒煞的本体!“白衣姐姐说,那是大禹治水时封印寒煞的‘冰锁城’,城门锁着块‘玄冰地脉珠’,现在珠子肯定被寒煞啃出了裂缝!”
老油条己经开始收拾背包:“看来胖爷我这炸药包是歇不了了,极北冰原是吧?正好胖爷我还没见过极光,顺便去看看,就当给守护三百年后的人踩点了。”
我望着镇魂镜里极北的冰原,看着五角星的金色光芒在中原大地上流动,知道这守护之路还有最后一段。从洛阳的雨到极北的雪,从三百年前的镇煞司到三百年后的我们,无数双手接力握着镇魂镜,无数颗心传承着守脉的信念,终于要迎来最后的挑战。
幼龙往极北的方向长啸一声,龙晶焰的光芒在溶洞里回荡,像是在与冰原的冰灵约定。竹灵们往洞口的方向弯曲,为我们让出通路,绿色的灵力在地上画出极北的路线图,清晰而坚定。
我们走出溶洞时,迷魂谷的瘴气己经完全散去,飞蛊的尸体被竹灵们埋在土里,长出了嫩绿的小草。守脉令在掌心跳动,指引着极北的方向,仿佛在说:快去吧,那里有最后的秘密,有三百年前的约定,有永远写不完的守护故事。
越野车驶离南疆时,我回头望了眼迷魂谷的竹林,竹枝在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挥手告别。白灵的玉佩在车窗边闪烁,小望的铜铃轻轻作响,老油条哼着新的小曲,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又充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