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恶的草原蛮子!
季炀恨海滔天的同时宽慰自己,季祯虽爱好美男,但是从不会做越雷池的事,她只是单纯欣赏美色而已。
所以当初她与陆离亲近他才格外紧张,因为他看出当时的季祯动了真情。
但是幸好,他的争争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回,定是那个草原蛮子不通礼教,勾引了争争!没关系,她很快就会厌烦他,将他撵回草原!
这么一想,季炀的心中好受不少,他红着眼覆上那处碍眼的印记,他实在无法接受其他人的印记留在争争身上。
然而……在俯身的时候,他顺着宽大的领口,瞥见了季祯从后颈一路蜿蜒向下的红痕……
刹那间!
他如遭雷击!
红痕如火沸腾,彻底灼烧他的理智!
他失去理智地不断质问季祯,“是他强迫你!是不是!是不是!”
熟睡的人无法回答。
偌大的寝殿中,只回荡着季炀一个人疯狂绝望的嘶吼!
十年只出一窑的精美瓷器、百年难得一见的玉髓琉璃……尽数被他摔碎在地。
“哗啦啦!”
季炀听着声音突然笑起来,回身抱起季祯,“没关系,只要全部覆盖就好……”
……
日上三竿。
季祯揉着脖子起身。
守在殿外的宫女听见声音,鱼贯而入地进来伺候她洗漱。
季祯懒洋洋地抬起手指,任凭宫人细细擦拭,真是奇怪了,她怎么越睡越累?难道是睡苶了?
腰酸腿酸手也酸,她做梦跑八百了?可是也没做梦啊?
最奇怪的是后背像是睡在石子上一样,一块儿一块儿地疼。
思考间,她的目光望向殿内,怎么感觉架上的玉瓷瓶好像比昨晚看见的新?
正疑惑时,窗外阳光抖动两下,连带着玉瓷瓶的颜色也变了些。季祯放下疑惑,估计是光线的问题。
她问宫人:“皇兄还在开朝会?”
随侍的太监答:“禀殿下,陛下吩咐奴转告殿下,您醒来后可自行离去。”
季祯一听,便欢快地回府了。
萧道余一直等她,如今见她归来才松了口气。
季祯笑道:“我是进宫,又不是进牢,你担心什么?”
萧道余非常体贴上道地替季祯捏肩,“昨夜事情过于突然,属下担心其中有诈。”
季祯闭着眼享受,“也是,我自己都觉得茫然……对了,绥晏回来了吗?”
“回来了,在您昨夜刚入宫后回来的。”萧道余说着,顿了顿,“面色不太好,从回来就一直将自己关在房中,不知发生何事。”
……
与此同时,绥晏房间。
他望着面前的龟甲,猛地呕出一口血!
因着季祯帮他染头,他便想着回礼,是以昨日他占卜出门见喜后便离开去找这份‘礼’!
谁想到一无所获回来后,他发现被人偷家了!
原来‘出门见喜’是这个意思,他离开这里,季祯就会欢喜!
都道占者不自占,若他不占卜,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绥晏猛地握住龟甲!
坚硬的龟甲边缘划过掌心,鲜血淋漓洒下!
季祯刚进门,就看见绥晏这一幅近乎自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