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多,孟枭的视频电话终于打了过来。+w.a*n^b~e¨n?.^o*r+g.
江琳己经洗完澡,穿着宽松的家居服靠在床头。手机屏幕里,孟枭一身维和组织制服,背景是忙碌的指挥中心。
“刚到?”江琳问道。
“嗯,刚到基地。”孟枭的声音透着疲惫,“这次是紧急任务,答应你的肯德基要晚几天了。”
江琳凝视着屏幕里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想念他,“又有哪里打起来了?”
“F洲标志性大厦被恐怖分子炸了,F洲给国际维和组织发来求助。”孟枭毫不避讳地解释,“就算F洲不求助,这种规模的恐袭我们也会介入。”
江琳眉头瞬间拧紧,“伤亡情况怎么样?”
商业大厦被炸,死伤必定惨重,那些画面在她脑海中闪现,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
孟枭沉重地叹了口气,“爆炸你是知道的,很难有生还者,先遣部队己经出发了,明天我亲自带队去围剿那群恐怖分子。”
江琳想到F洲的天气,常年保持在40度以上的高温,尸体不及时处理,会在几个小时内腐败,整座城市都将被死亡气息笼罩。
她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注意安全。”
她知道自己现在赶去也于事无补,相比于战区的闭塞条件,商业区医疗资源充足,伤者至少能得到及时救治。+w.a*n^b~e¨n?.^o*r+g.
“嗯。”孟枭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指尖轻轻触碰屏幕,仿佛这样就能抚平江琳紧锁的眉头,“别总皱眉。”
江琳这边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小夜灯,孟枭看不清她眼下的青黑和疲惫的面容。
“老大!”狼脊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F洲领导人要见您,商讨明天的行动方案。”
“知道了。”孟枭应了声,又转向屏幕,“你那边都十点了,快去睡觉,不准熬夜。”
挂断电话后,江琳拿起床头柜上的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含在口中。这是唐玉山配的安神药,明明总说她用药太猛,可师父自己配的药才是真的峻烈。
第二天清晨,闹钟准时响起。江琳睁开眼,大脑依旧昏沉,刚从一场漫长的梦魇中挣脱出来。
她机械地洗漱、更衣,准备去上第二节课。
电梯从顶层缓缓下降,轿厢里只有她一个人。
突然,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一层血色,电梯缝隙中不断渗出粘稠的血液,转眼间就漫到了她的脖颈,继而淹没头顶,强烈的窒息感扼住了她的喉咙。
叮!电梯在十楼停下,门开的瞬间,幻觉如潮水般退去,电梯内干干净净,哪有什么血迹。.5/2¢0-s,s¢w..¢c`o/m·
严栖川操纵着电动轮椅进入电梯,“江同学早啊。”
江琳没有回应,从口袋里摸出颗薄荷糖,剥开放进嘴里,清凉在舌尖炸开,呼吸终于顺畅了些。
“江同学是要去上实操课?”严栖川微微仰头,眼中含笑,“那咱们正好顺路,这堂课由我代课,还要麻烦江同学帮老师推一下轮椅。”
江琳全程沉默。电梯门在大堂打开,严栖川期待地看向她,却只得到一个冷漠的侧脸。
江琳双手握住轮椅扶手,粗暴地将他推出电梯。
走在水泥路上,严栖川喋喋不休说着话。
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感袭向江琳的太阳穴,伴随着刺耳的耳鸣,她皱眉闭眼,脚步却未停。
眼看轮椅就要撞上前方的树干,严栖川猛地伸手抵住树干,轮椅剧烈前倾,全靠他那条完好的腿用力一蹬,才勉强稳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