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蝶的钻石发簪突然刺向咽喉!王勇铁钳般的手扼住她手腕,簪尖离脖颈仅分毫。
“他们抓了我妹妹...”白蝶瘫软在胭脂堆里,“松本在测绘科藏了炸药...下次目标是讲武堂...”
窗外忽现镜片反光。王勇扑倒白蝶的瞬间,玻璃爆裂!子弹穿透梳妆镜,将弹壳击飞到钢琴键上。
南满铁路专用线,一列装甲巡逻车喷着黑烟驶来。松本在守车里摊开地图:“于将军请看,关东军愿协助剿灭吉林匪患。”地图上红线直插东北军腹地。
于学忠的皮靴突然卡进铁轨衔接缝:“听说松本先生爱收藏刀具?”他猛地拔刀斩向轨道螺栓!火星迸溅中,半截南部式手枪击针崩飞出来——与昨夜刺客所用制式相同。
装甲车汽笛狂鸣逼近。松本僵笑着后退:“将军说笑...”
“是说笑。”于学忠反手将螺栓掷向装甲车了望窗。凄厉刹车声中,他拎起松本衣领按在滚烫排气管上:“告诉河本大作,再碰兵工厂,我烧了满铁资料库!”
奉天神社偏殿,松本额头带烫伤伏地请罪。关东军参谋河本大作把玩着带机油的樱花瓣:“于学忠必须消失。”
神官捧出武士刀。松本握刀的手指关节发白:“杨宇霆答应配合,但需要少帅的印信样本...”
纸门突然洞开!张学良的侍卫长谭海带兵闯入,刺刀挑飞供桌上的满洲矿产分布图。
“少帅请顾问赴宴。”谭海踩住地图上的鞍山铁矿标记,“顺便问问,神社地下室藏的二百箱炸药,是准备超度谁?”
暮钟震落樱花雨。松本望向兵工厂方向,于学忠正站在水塔顶端,望远镜镜片反射着最后的夕阳,如瞄准镜的光斑钉在神社鸟居上。
白蝶之妹被囚于旅顺监狱;松本私藏的炸药引信刻有杨宇霆别馆徽记;河本大作抽屉里有皇姑屯铁路桥模型。当夜,于学忠在兵工厂焦土中埋下刻字的齿轮——那是二十年后的东京审判物证。
兵工厂的硝烟是历史绞盘转动的信号。于学忠拾起的弹壳在茶室映出松本扭曲的倒影,地图墙上的朱砂红线如血管贯穿东北命脉。当白蝶发簪的寒光掠过满铁轨道,那些沾着机油的樱花瓣已在神社化作催命符。齿轮的每一次咬合都在为皇姑屯的惊天爆炸拧紧发条。
“樱瓣沾机锈,犹带血腥香”——1956年抚顺战犯管理所,松本义雄见于学忠回忆录批注......